不同於第一張彩緞唐卡裏，正常的佛教朝拜場景，第二張人皮唐卡裏記錄的是一幕祭祀活動。
高高的穹頂之上，懸掛著密密麻麻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被剝掉了皮膚的人類，鮮血滴落在地麵上，彙聚成一個巨大且詭異的圖案。
圖案正中躺著一位衣著繁複且華貴的女人，女人的容貌不甚清晰，但看起來此人的身份就很超然。
畫中的內容讓李陽感覺不適，他立刻睜開眼睛，偏過頭去，貼在莫離毛茸茸、暖烘烘的虎背熊腰上，頓覺安全感爆棚。
人皮唐卡價值不菲，如果出手的話，無疑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
但是李陽的身體機能已經比普通人強悍許多，他仍然對這副唐卡敬謝不敏，如果買了這張唐卡的人出現問題，李陽總感覺自己不厚道。
而且能花費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拍下一張唐卡的人也一定不是普通人，到時候別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這不義之財拿的著實燙手。
把這燙爪山芋丟給李陽的肥貓樂得清閑，它就是覺得這張唐卡的氣息有些熟悉，跟溪翠山墓裏的氣息有些像。
想著逆子很排斥這些，莫離就沒告訴他，它這愛子之心當真是感天動地。
還好李陽不知道，不然他一定要把莫離丟進冷凍室，讓它體會一把何為冰天雪地。
人皮唐卡被莫離收了起來，暫時擱淺，他覺得剩下這張唐卡也賣不了多少錢，幹脆肥水不流外人田。
莫離驚訝問道：“你打算像網劇裏那樣，把文物捐獻給國家嗎？你好偉大哦～我以前真是錯看你了”
李陽難得有些羞澀：“倒也沒有那麼偉大，我是打算賣給美院，收他八千不過分吧？”
貓崽子甩甩尾巴，轉頭就走，背影很是果決。
莫離大人覺得浪費了自己的時間跟感情，剛剛它還以為逆子被奪了舍，看來純屬它瞎操心。
李陽嘖嘖兩聲，這無情的渣貓，當真是翻臉比翻菜單還快。
正值周五，老頭一定去了江邊釣魚，李陽想著周一再去找他，趁著周末多畫些養神符。
姚星凡最近忙的暈頭轉向，用助理的話講就是麵無人色，看著手頭還沒完成的工作，感受著頻率異常的心髒跳動，他覺得自己可能觸摸到了過勞死的門檻。
他的精神狀態不適合開車，溜溜達達的走著，準備去“多財多億”找李陽吃飯。
姚星凡像沒骨頭似的掛在李陽背上，看著桌子上的符紙陷入沉思。
“死鬼～你的死鬼真的要成為死鬼啦～不能把你一起帶走，真的好可惜哦～你會不會想人家？”
這次李陽倒是沒把人甩開，他覺得姚星凡印堂發黑，怕他賴上自己。
“起開！起開！趕緊滾啊！我怕你死我身上。”
姚星凡耍賴：“人家舍不得離開你嘛～死鬼～除非你把人家的工作接過去。”
李陽冷哼，他就知道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從知道他倆徹底沒戲以後，騷擾短信不發了，曖昧電話不打了，就連朋友圈都懶得給他點個讚。
“多少錢？”
“三萬！”
“不接。”
姚星凡見李陽拒絕的如此果斷，立刻炸毛：“好你個李陽，我看你是真飄了，三萬的單子都不接。我可真的一分錢差價都沒賺，要不是時間太緊，我也不能放下失戀的傷痛，過來死乞白賴的求你幫忙。渣男！你這個狗渣男！提上褲子就不認人，果然前男友都該死！“
這屎盆子可不能扣在自己身上，“說誰是前男友呢？你怎麼罵人呢！放尊重點兒，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李陽最近確實有點兒飄，對於一個日收八九萬的大師來講，三萬塊的小工程，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姚星凡一聽這事有戲，連忙回身拿文件袋，不成想剛彎下腰就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