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歐陽不想再和洞虛子爭論什麼。
他們為了徹底把仙人找出來宰掉已經謀劃了無數年,怎麼可能被歐陽三言兩語給說服。
如果那麼簡單便能夠說服洞虛子,恐怕洞虛子也枉為這天地之間的天下第一。
誰還不是自己那個時代引領天地的天才?
天才都是自負的,同樣都是執拗的。
冷青鬆是如此,陳長生是如此,白飛羽是如此。
那比他們更加久負盛名的洞虛子更是如此。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那個師祖還在,肯定和自己平日罵那些逆子一樣,對著洞虛子破口大罵!
所以與其勸說已經鐵了心要一路走到黑的人,倒不如早些做自己的打算。
想要算計我家崽?
真當我這個大師兄沒一點本事?
歐陽心中冷笑,但臉上卻笑的燦爛。
活了那麼久的洞虛子看著一臉虛情假意的歐陽,不由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今日自己好說歹說,苦情戲都用上了,這小子還是不為所動。
要是胡雲還在這裏,肯定對著這小子破口大罵逆子。
執拗的相信自己才是正確的,到頭來注定要碰的頭破血流。
老狐狸和小狐狸,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在心中同時認定對方就是個蠢蛋。
當洞虛子撤去那方純白色的空間之後,兩人重新出現在青雲峰的大殿之內。
洞虛子端坐在一堆長明燈前,歐陽懶散的坐在門口。
兩人各自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似乎誰也不願意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洞虛子像是想起了什麼,手中拂塵朝前一掃。
歐陽麵前便多了一盞早已熄滅的長明燈。
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長明燈,歐陽思索了片刻便知道了這盞長明燈的來曆。
“那小子走之前,來拜訪我,我連猜都不用猜便知道他想要脫離青雲宗的名號,直到他走都不想讓你亦或者小山峰蒙羞。”洞虛子有些感歎的開口說道。
不用洞虛子多言,歐陽也知道眼前這盞長明燈的主人,便是自家最執拗的老三!
陳長生!
看著眼前的長明燈,歐陽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思緒仿佛回到了長生第一次被自家師父領上上門的場景。
那天陽光正好,萬裏無雲,天藍到讓人心靜。
戴著簡陋麵具的小屁孩跟在胡雲身後,因為不曾修煉,走那麼長的山路自然累的微微氣喘,但小家夥卻一聲不吭,悶頭跟在胡雲身後。
自己也隻是好奇,蹲在大石頭上看著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師弟的小屁孩。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這個小屁孩的第一眼,歐陽便斷定,這小屁孩會是自己的師弟。
傻的冒泡,就不會讓老頭子禦風帶你一程嗎?
小小年紀還會裝酷,帶著個簡陋的麵具,裝不完的神秘。
當想到自己摘下他的麵具,看著那雙亮的極致的眸子之時,歐陽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輕輕想要拿起那盞長明燈,喃喃低語道:“傻小子還真是傻!”
明明那麼謹慎謀劃卻總是腦子一熱做出驚世駭俗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