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將丫頭帶回來,好好嗬護,為她遮風擋雨,再也不會因為任務因為責任而忽略她的感受。
薛大剛的眼睛酸酸的,若不是他一直忍著,有極強的控製力,眼淚可能就再次落下來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呀!
右一真的不忍心再看這樣的少主,他心裏也跟著發酸疼痛,替少主難過。
他咬了咬牙齒,狠狠點頭,“少主,您沒聽錯,我這就去讓方雅雯見你。”
“她現在在哪裏?”
“還在被關押的地方。”
薛大剛神色微變,道:“我親自去見她。”
右一愣了下,轉念一想,少主為了張姑娘什麼事都是可以做出來的,便明白了。
薛大剛往外走的時候,卻碰到了自己的父親薛寶慶。
薛寶慶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薛大剛沒說什麼,徑自走過。
薛寶慶突然開口道:“那天你都知道了?”
薛大剛不說話,他什麼都不想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的離開,或多或少都跟眼前的人有關係。
可笑,他還是他的父親,所以他不想見,但因為孝道,他還無法對他做什麼,所以隻能漠視。
“大剛,父親那天不是故意的,你受傷了,所以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薛大剛淡淡勾起嘲諷的弧度,並未回頭,隻是冷漠的道:“你別告訴我,從一開始你就當她是家人,你隻不過將她當成了外人,所以才會讓人將她擋在門外!”
薛大剛的聲音很冷,薛寶慶卻能聽出那話語裏的責怪之意,“大剛,父親不是這樣想的。”
“你可以否認,但是我隻相信自己知道的。”
“大剛,你為了這樣一個姑娘,就對為父如此?”薛寶慶語氣有些失望。
薛大剛嘲諷道:“我的好父親,你現在應該祈禱心然她還活著,若是她死了,您的兒子也不會存在的。”
薛寶慶身體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大聲道:“你說什麼?你竟然……你的命能和別人比嗎?”
薛大剛眸光帶著森冷的寒意,轉頭深深的看向薛寶慶,道:“嗬,這麼快就露餡了?我的命我自己做主,任何人都還管不著。”
此時的薛大剛全身都帶著黑暗的冷意,甚至是恨意,他此時全身都彌漫著黑暗,整個人的情緒也染上了黑暗麵。
他痛恨所有造成這一切的人,也痛恨他自己。
薛寶慶被自己兒子用這樣銳利又咄咄逼人的眼神看著,心有些發虛。
“大剛,我是你的父親。”
“父親若是還想享受現在的一切,就不要惹我,你知道的,我連宏老都能動,你也可以。”
薛寶慶臉色變的鐵青,有些震怒,“你……”他可是他的父親,為何他就不能好好跟他說幾句話。
而且他也沒對心然那丫頭做什麼,他有了好東西也是讓人給那丫頭送去的。
但是他內心確實也有自己的思考和偏見,可是這一切也都是為了黑龍黨。
“大剛,你用不著這樣跟為父置氣,我知道,你在乎心然那丫頭,你因為那丫頭出事,才變成這樣的,可是心然那丫頭出事,和你也是有關係的,那天白天她來找我,就是跟我商量要離開的事情,是她自己要離開,就算是不出這樣的事情,她也會走的,她是因為你來這裏,自然也是因為你的原因,所以才想離開的。”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從薛寶慶的嘴裏說出來,卻讓薛大剛“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擦了擦嘴角,自嘲的道:“你說的不錯,所以她若有事,我必陪她。”
薛寶慶看著兒子吐血,心疼的要命,他隻有兒子了,他無非就是想兒子好好的,黑龍黨好好的。
可是為什麼一切會這樣?
兒子的身體經不住折騰了呀!
經曆過無數風雨的薛寶慶,這一次突然有些蒼老,他想說什麼,此時卻再也說不出口。
尤其兒子最後這句堅定的話,更是讓他驚懼,他確實有些怕了,兒子是說一不二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