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
自食其果。
兩個詞都在宋雲鶴的腦子裏嗡嗡作響。
一直以來,崔俊文都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啊……
品學兼優,而且孝順懂事。
還懂得給他端茶揉肩,等長大了要幫他分憂。
現在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宋雲鶴不敢相信。
忽地,宋南夕淡聲道:“原來,什麼要給我們公道,都是騙人的。”
她涼涼看著宋雲鶴,譏諷道:“出事的不是我們,您很失望吧。”
宋雲鶴臉色一白,又惱又怒反駁道:“胡八道什麼!我是你爸爸,又怎麼可能……”
“您這話,是給自己聽的嗎?”宋南夕嗤笑,“現在知道你是我們爸爸了,在我跟西洲出事絕望的時候,您在做什麼呢?當我們被欺負,需要一個頂立地的靠山時,您又在哪裏呢?”
著,腦子裏忽然出現了宋雲鶴腦花迸濺,躺在血泊裏的慘狀。
公司破產,他瀟灑地一跳了之。
留下來的卻是將他們都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巨額債務。
如果不是他的袒護,奶奶跟姑姑不會那麼跋扈,在家裏為所欲為。
如果不是他的懦弱,媽媽不會出去自立門戶,情願淨身出戶也想要逃離這個家。
如果不是他的自私,她跟西洲不必生活得那麼慘,在家破人亡後的那幾年,像兩條狗一樣縮在了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就連幾百塊錢的醫藥費,都需要卑躬屈膝地去乞討。
如果不是他……
“你給我們的,就隻有痛苦跟負擔,”宋南夕垂眸,鼻尖酸澀,道:“我不需要你這樣的爸爸!”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爸爸!
聲音低而沉,一字一句,帶著令人心慌的認真。
每一個字,都像是砸進了宋雲鶴的心裏一樣,又沉又重。
宋雲鶴頭一次地感到有些慌了,眸光劇顫。
沈端月也不敢相信地看著女兒。
時候的南夕,是很愛她爸爸的。
她總是喜歡穿著裙子,跟在宋雲鶴身後跑,笑得又甜美又活潑,一聲聲地喊他爸爸。
每當這個時候,宋雲鶴就會把她抱起來,一口一個南夕公主把她疼到了心坎兒裏。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開始變了呢?
宋雲鶴頭一次嚐到了恐慌是什麼滋味,他看著宋南夕,怒聲道:“你知道你在什麼嗎!”
宋南夕雙眼赤紅,其中有水花泛動,可她的麵上露出了一抹燦爛到了殘忍的笑容,道:“聽不懂嗎?我,我不需要你這樣的爸爸。”
宋雲鶴心口鑽痛,大步跨上前,怒吼道:“你這個孽女,你再給我一遍!”
揚手就要落下一巴掌。
沈端月將他的手抱住,猛地將他推開,“宋雲鶴,你沒有資格動我的女兒!”
沈端月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撞得宋雲鶴往後一個趔趄。
宋西洲已經護在宋南夕麵前,雙眼通紅,道:“爸,我們也隻是想討一個公道而已。”
“討不到的,”宋南夕低聲道:“他已經在我們跟崔俊文之間,做出了選擇,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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