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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回海上(上)(1 / 2)

不料,一封封密函出去,都是有去無回。就連四太子安插在自己身邊的間諜高益恭也徹底失去了消息。

有關王君華的死,他早就知道其中的蹊蹺,雖然他通過高益恭的轉圜,在雲裏霧裏中把這事遮掩過去,可是,內心深處卻是知道的,四太子對自己早已有了忌諱。本來,二人之間也不過是利益關係,並無深厚的私交,四太子忌諱也是正常。他所篤定的是,按照四太子的為人和性格,絕不會視大金國的利益於不顧。自己提出的每一條,都是有益於大金的,他所出兵,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嚇趙德基而已,以便於自己火中取栗。

可是,如此有利的條件四太子也不理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因此,他五六分的傷病做成了八九分,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躲避著政敵可能的攻訐。也正因為如此,他不能上朝,政敵們便蠢蠢欲動,又傳出宋國的貢銀被劫持的事情。自然就有不少趁機攻擊他的。

與此同時,趙德基當然也沒有閑著。他派出的特務偵察出一個巨大的秘密:宋國呈給金國的貢銀失竊案,一案的主角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秦大王。

他被這一消息震撼得真正是體無完膚,隻是不停歎息:秦大王,真有如此強悍?密探的報告裏說,秦檜根本不是他口稱的在路上生病,偶然受傷,而是在邊境時被一個女人刺了一刀。連番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恐。

秦大王不可能無緣無故去金國。難道是因為花溶逃去了金國?難道花溶逃到金國去殺了秦檜?這可能麼?他坐臥不安,不知是喜是憂,是怕是怒,又深深欣慰,幸好自己當初不曾隨去邊境。當年在嶽家的園林裏,花溶尋機刺殺了他一刀,無奈心慌意亂之下,救兵趕來,花溶不得不逃跑。趙德基也對此恨之入骨,他明知這個女人是個毒藥,卻又忍不住總想找到她——皇恩浩蕩不施予嶽鵬舉,但若施予一個女流之輩,豈不是更令人有勝利感?

不止如此,趙德基還有一個更大的公開的秘密——他真的徹底絕育了,尤其是吃了小劉氏的“靈丹妙藥”後,不但沒治愈,反而小劉氏得了許多婦科病,也就此失寵。這兩年,他花費在求子上的心血和精力,不計其數,卻總是不得好轉。

同時,他更是震恐,萬一金軍再來要求貢賦,或者趁機挑起戰爭又該如何?他早已成了驚弓之鳥,四太子這廝,一日不死,自己一日不得安寧。若是再統兵南下,自己該怎麼應付?這個關鍵時刻,秦檜到底是真病,還是炸死,就非常重要了。

這一日,趙德基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奏折裏,有七八封是禦史大夫的,趁機彈劾秦檜,當然是從貢銀和議和著手,指出他大權獨攬,威逼天子。趙德基和秦檜雖然一直“君臣相得”,但他對秦檜的忌諱則是外人不可知的。尤其是當初秦檜借金兀術要挾,做了終身宰相,令趙德基耿耿於懷,想拿他開刀,卻養成了懼怕的性子。現在見這麼多彈劾他的折子,又聯想到他的古怪的傷病,心生一計,就去秦府親自探望。

天子探病,非同小可。秦檜在病床上得到通報,幾乎急出一身冷汗。這個時候,皇帝來看他,他可不會有任何的受寵若驚,相反,他早已從心腹處得知,這些日子,彈劾自己的奏折越來越多,正考慮是抱病複出,還是以退為進。但還沒考慮清楚,趙德基竟然親自上門了。

聽得趙德基的腳步聲,秦檜老淚縱橫:“陛下大恩,臣卻無力迎接,請恕罪……”

趙德基見他幾乎半癱軟在床上,無法動彈。秦檜個子本來就很瘦小,現在更是隻剩下幾撇小山羊胡子,麵色枯黃,不成人樣。趙德基也拿不準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仔細一看,倒頗有幾分垂垂待死的樣子。

他立即也唱作俱佳:“丞相病重,一定要好好保養身子啊,國之基石,豈能有任何損失?來人,將對丞相的賞賜帶上來……”

老太監躬身打開一個盒子,是趙德基賞賜的一些丹藥。秦檜根本用不著,卻也感激涕零地謝主隆恩。

二人做戲一番,趙德基便直奔主題:“丞相,聽說貢銀在大金失竊?”

“臣不敢隱瞞陛下。臣當日被刺客刺傷,並未親自聽有關方麵說起貢銀失竊這回事。”

“聽說,那個刺客是個女人?”

秦檜明知是花溶,但是,他深知趙德基對花溶的複雜心思。君王的意圖,捉摸不定,稍作思慮便說:“應該不是,是一個叫銀木可的女真兵。”

趙德基故作驚訝:“女真兵為何刺殺於你?”

“陛下有所不知。外人都揣測是女刺客,可是,這天下,哪有女人有這樣的本領?臣派人調查,後來方知另有真相。陛下,您可還記得秦大王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