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川並未言語。
一雙眼睛黑沉黑沉的望著唐染，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裏麵浮動著的氣息，冰冷卻不慎人，令唐染察覺不出來沈亦川此時到底是個什麼情緒。
“沈總？”唐染終於忍不住，再次開腔。
來都來了，好歹讓人明白他此行的目的，一言不發又是怎麼一回事？
沈亦川卻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裏突然抽出來一個手帕，捏起了唐染的下巴，一點一點的為她擦著嘴唇邊緣的輪廓。
熟悉的淡香水味瞬間衝入鼻息。
沈亦川手上的力道不大，但是為了將其他男人的氣息擦幹淨，他用的力道也絕對不能算是小。
很快，擦到唇內側靠近裏麵的皮膚時，唐染終於吃痛，握住了沈亦川的手腕，苦笑道，“沈總，我們就是嘴對嘴的貼了一小下，不用擦的這麼細致。”
唐染話語裏半開玩笑，實際上卻是為了掩蓋她自己的情緒，因為她搞不懂沈亦川這個人，越發搞不懂。
聞言，沈亦川手上的力道停了下來，另一隻手將她的下巴抬起，眉頭顰蹙著問道，“是痛了嗎？”
唐染愣住了，從沈亦川嘴裏聽到這樣關心人的話語，她有些驚訝。
於是她點了點頭，轉瞬又立即搖了搖頭，“我沒事的，現在不痛了沈總。”
沈亦川的表情有片刻的怔愣，隨後捏了捏唐染的臉頰，入手軟滑q彈的皮膚令他不舍得鬆開，“剛才他們提吻戲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拒絕？就算不拒絕，為什麼不借位？”
他的語氣隱隱煩躁。
唐染恍惚了一下，沒想到沈亦川竟然是跑來興師問罪的。
組織了一下語言，唐染才笑道，“我看導演跟言先生和沈總商量過，以為這也是沈總的意思。”頓了頓，眼底的一抹苦澀被唐染迅速的遮蓋住，“既然是沈總的意思，我怎麼能拒絕呢？”
如果不想，當時就不要默認，現在跑來問她，這會讓唐染覺得沈亦川將問題全部都歸功於她的身上了。
沈亦川卻突然挽起了唇，挑了挑眉，“平時沒見你聽我幾句話，偏偏在這種不該聽話的時候卻又老實的不得了。”
唐染神情怔了怔，才道，“沈總，我是一名專業的演員。”
沈亦川直接輕哂出聲，眼眸半眯，“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樣的情況以後你也不會拒絕？”
唐染抿了抿唇，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應該標榜她專業素質的時候，可沈亦川的話聽起來卻這麼奇怪。
別開視線，唐染盡量回避著沈亦川銳利的目光，有些沒有底氣的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大概吧…”
畢竟這些事情，也不是她一個剛出道沒幾年的小明星說的算的，要是被傳出去她耍大牌，她被封殺了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她的處境一直都很被動。
沈亦川卻對她的答案非常不滿，一把將她的臉又重新拉了回來，迫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什麼叫大概？”
唐染一愣，隨後口中吐出一個果斷的字眼，“那就是不會。”
沈亦川的眉心瞬間蹙的更加深刻，他發現唐染這張嘴，總有輕而易舉激怒他的本事。
一想起剛才看到她主動對司南送上紅唇的畫麵，沈亦川被強製按下去的火氣瞬間又重新席卷了上來。
“那麼是不是我也可以？嗯？”
提起唐染的下巴，沈亦川對著那張被擦的微微發腫的紅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