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獨傷與戰哥約好的,足足做了兩個時常的農務,才抽出空閑去東村,兩家都在偏西的一帶,正好是半個村頭的路程,隻需幾分鍾便可步行而入。
“獨傷,你在那兒等下,我用老方法叫峰子出來。”門口處戰哥打了個商量,便將林獨傷一個人留下,其實一個呆著也挺好,這是種古怪的念頭,一瞬即逝。也許是孤僻吧。
沒過多久,兩個人影就出現在眼前,村子清晨常常有些濃霧,所以投射四方格外顯的清靜蕭瑟,連隔壁家的狗叫都聽的震耳欲聾。
“嘿,獨傷,聽戰子說你們要識字?”臉上有些調戲,很熟悉的直接拍了拍後背,一副長輩模樣:“哈哈,在這個村子中,有好學的也就你倆了,放心吧,看在同村情誼上,俺就求求咱爹,看看能不能教教你們!”
這種語調,大多聽習慣了。林獨傷倒是沒什麼,戰哥可是不耐煩了,直接拉著峰子:“我說吧,趕緊帶我們去引薦你爹,廢話真多,也不嫌囉嗦。”
“嘿,你這急脾氣怎麼也不改改。”峰子沒辦法,被戰哥拉的手生疼,隻能沒頭沒眼的領著戰哥和獨傷進裏屋去。
還是第一次見到字畫這玩意。是一副狂草,釘掛在牆壁上,周圍擺上幾瓶花草,也顯示主人另有曲調。在細細品嚐下周圍的書香氣息,對了,正是這種感覺,前世的記憶漸漸模糊,也即將遠去,林獨傷一句諺語脫口而出: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這種書香之氣,正是從苦苦煎熬的士子身上,磨練出來的。
正當戰哥和峰子奇怪打量林獨傷的時候,從裏麵傳出一陣笑聲,清晰了整個早晨。
“哈哈哈,孩童雖小,卻有毅力,難得啊!”林獨傷明白,這是峰子他父親,要登場了。
是位中年男子,出現在獨傷眼前時,還嚇了一跳,實足的儒生氣質,在加上手上攢拿著古書,恐怕都認不出東南西北了。
“乖乖,峰子,你是他親生的嗎?”戰子沒多少修養,直接目瞪口呆。
“你才不是親生的!”峰子急於爭辯,沒辦法的時,大多村中的孩童都野慣了,多少會沾染些泥土的氣息。
峰子一改常態,恭恭敬敬的在儒生麵前叩拜。
“父親,這兩人有好學之心,如果可以,請教教他們吧!”
峰子難道出來替戰哥和林獨傷說話,兩人都感激的望過去,像是道謝一般。一切都看在儒生眼裏,可他卻不說話,過了好久方諾有所思。
“不了。我過幾日就要去都城受學,恐怕不能教你們什麼。”
委婉之意,連戰哥都能清晰感觸,有些打翻了五味瓶般,不知所措。
不過老天還是給機會的,不過卻是場豪賭。
“聽說山後麵有座草廬,裏麵有個邋遢的老人,念過幾天書,如果你們真能好學,就自學自強吧,我也隻能做到這裏了。”儒生很委婉的敘述了他的主張。
林獨傷沒辦法,自己本身就不富裕,在加上地勢的窘迫,求學之路必定崎嶇坎坷。眉頭漸漸思索不語。
“獨傷,怎麼了,不就是拜一個邋遢鬼為師吧,父親常說知足者常樂,雖然那家夥學識不高,可也是念過書的人呐,認識幾個字就行了,何必自尋煩惱的。”戰哥這時候立馬出來,展現自己的時候到了,連忙安慰林獨傷,太感人了。。。
儒生靜靜的在一旁觀望一切,見到戰哥的安慰,卻是嗬嗬直笑,很欣賞的表情。
讀書人不喜歡打擾,林獨傷和戰哥很快就告辭離去。
路上,林獨傷還是有些悶悶不樂,要學好的知識,必須要有好的導師,這樣才能避免走過多的彎路,退一萬步講,萬一被教成一個不學無術的人,那可咋辦呐。
“獨傷,別悶悶不樂的嘛,凡事看開些,像我一樣,多自在啊。”戰哥連忙笑笑,一副樂天派教主作風,帶動清晰的早晨空氣,頓時寧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