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樊都最偏僻的角落,那裏有整個東隅最堅固的大牢。
在大牢的最深處,就是蕭深如今的所在之處。
“哐當”的聲音響起,大牢的門被人打開。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被推了進來。
蕭深坐在牢房深處的最角落的位置,聞言抬眼看向來人。
坐在輪椅上的人將頭上的帽子脫下,露出底下那張蒼老的臉。
蕭深看著那張蒼老了近十幾歲的臉嗤笑出聲。
“父皇是來見兒臣最後一麵的嗎?”
蕭寒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隻留下胡公公一人。
他眼神失望的看著蕭深道:“深兒,你太讓父皇失望了。”
聞言,蕭深嗤笑。“失望?父皇又可曾知道我對你的失望?”
“朕這些年,給你的難道還不算多嗎?!”
“是,正是因為你這些年給了我太多,突然之間又將所有的都收回去,你讓我怎麼不失望!”
蕭深說著,激動的站了起來,身上的鐵鏈“哐哐”直響。
“告訴朕,你是如何想到十運賽用火藥的事。”
蕭深滿眼嘲諷的看著蕭寒。“到現在你還覺得那件事是我做的?罷,罷,你怎麼想又如何,反正我也難逃一死。”
“十運賽,除了宿鼇,葉家,貞家,沒人能在裏麵動手腳!”葉正青是他的人,他是相信他不敢亂來的,蕭宿鼇還沒有那個膽量,那麼,就隻剩下貞家了!
“父皇,你以為三弟真如你看起來那麼弱嗎?嗬嗬嗬嗬……若是他真如表麵看著那般,我又如何會落到這般田地!哈哈哈哈哈……”
蕭寒離開大牢時,還能清晰聽見裏麵傳來的癲狂的笑聲。
蕭深,瘋了……
“胡公公,你說,這些年朕是不是做錯了?”
“皇上所做之事,自有自己的思量,奴才不敢斷言。”
蕭寒笑著搖搖頭。
“崢兒,的確很像我。”裝得,連自己都相信了……
……
“皇妃,您可要小心些。”大花擔憂的看著被蕭戰抱上馬車的月璃。
蕭深已經在牢中自縊,蕭戰把樊都的事情都處理好之後,便跟蕭寒請休,將守城衛都統的令牌又還給了蕭寒。
蕭寒念他近日來的勞累,便準了他。
所以第二天,天沒亮之前,他們就打算出發到西山。
為了不招人耳目,除了八大鬼位和阿三他們,府裏的人幾乎都要留下來。
“真是嘮叨,今後要是誰娶了你,還不被你煩死。”
大花紅著眼圈,總覺得心裏不安卻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馬車緩緩前行,車內月璃將腦袋靠在蕭戰的大腿上。
現在月份越來越大,肚子也越來越重,就是坐著她都覺得累,隻能一直側躺著才稍稍舒服些。
蕭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可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她懷孕這段時間一直好生的將養著,要說是因為吃不好睡不好變成這個樣子,他是不信的。
“璃兒,在這世上,對我蕭戰而言,沒有任何人比你重要。就算是孩子!”
月璃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和耳邊的話語,心口微緊。
“在這個世上,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