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被顧斯琛冰冷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猶豫一下。
她輕聲的說道:“現在趕回到城裏的醫院搶救的話還來及,畢竟現在江大少爺還沒有脫離危險。”
於凝萱身體一震,還沒有脫離危險?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江瀚橋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死嗎?
想到這裏,於凝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緊張的詢問道:“醫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江瀚橋到底傷的嚴重不嚴重?”
看見於凝萱這樣緊張的樣子,顧斯琛也有些著急了,直接走到醫生的麵前,神色冰冷的說道:“快說啊,江少爺到底怎麼樣了?”
聽到顧斯琛的話,醫生也有些為難了,畢竟他們身上帶的儀器和治療設備不夠齊全,所以隻能看一些大概的傷勢。
更確切的內傷,應該檢查之後才能下定論。
醫生想了想說道:“初步判斷,傷勢挺嚴重的,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如果到醫院檢查就這些傷勢的話,還好,如果……”
說到這裏,醫生更加為難,臉色變得煞白。
顧斯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如果什麼啊?你都說了不能耽誤時間,那就別囉嗦了。”
醫生點點頭,“如果到醫院檢查之後,最後可能還會受傷的,應該就是頭部了,現在從外表上看沒有什麼傷勢,但並不代表沒有磕碰的可能。”
頭部?
於凝萱雙腿一軟,向後倒去,顧斯琛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攬入懷中,於凝萱能感覺到顧斯琛的雙手也在顫抖。
於凝萱下意識的搖搖頭,江瀚橋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他的身體那麼好,她看向一邊,那些保鏢正商量著怎麼挪動江瀚橋。
他現在胸口的地方骨折了,所以搬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翼翼的才行。
於凝萱見狀急忙的跑了過去,看見江瀚橋的臉色白的嚇人,跟一張白紙一樣,她伸出顫抖的雙手,觸碰著他的臉頰。
“江瀚橋,你起來,你醒醒,蕨根草咱們已經采到了,我答應請你吃大餐的,你不是最喜歡去我家蹭飯嗎?快醒醒。”
即便江瀚橋渾身是傷,於凝萱依然奢望他這個時候能睜開眼睛,不然這樣安靜的躺著,給她的感覺真的不好,好像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一樣。
於凝萱忍不住輕輕的搖晃著江瀚橋,醫生站在一邊想要阻止,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傷勢的情況下,搖晃傷者可是大忌。
可是醫生還沒有開口,江瀚橋竟然真的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神無光淡淡的看向身邊的於凝萱。
於凝萱頓時看到了希望一樣,緊張的詢問道:“江瀚橋你醒了?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江瀚橋抬頭看向於凝萱,勉強的笑著,露出蒼白無力的笑容,嘴巴微張好像要說什麼,於凝萱將耳朵靠近他。
江瀚橋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於凝萱,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說隻要我活著,你什麼都聽我的。”
於凝萱身體一震,這是她說的話,這是江瀚橋剛剛滑落山下的時候,她大聲喊出來的話,沒有想到這些話他都聽到了,隻是無力回應而已。
“恩,是我說的,所以為了讓我有機會兌現承諾,你要活著。”於凝萱肯定的點點頭,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
聽到這樣的話,江瀚橋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看向顧斯琛用稍微大點的聲音說道:“顧三少爺,好好管教一下你的老婆,我……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啊……”
顧斯琛站在一邊,能再次聽到江瀚橋這樣調侃的聲音,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江瀚橋突然暈厥了過去。
又像剛才那樣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醫生緊緊的皺著眉頭,走上前輕聲的說道:“夫人,不能再耽誤了,讓保鏢抬著江少爺離開吧。”
“那還不快點,磨磨蹭蹭的,快抬著江少爺下山。”顧斯琛冷聲的命令道。
於凝萱和顧斯琛跟在保鏢的身後,時刻的觀察著江瀚橋的動靜,終於下山了,晴朗的陽光照耀在公路上。
公路兩邊的樹木被雨水衝洗的格外翠綠,一切還是上山之前時的模樣,可是僅僅一夜的時間,江瀚橋便傷痕累累的從山上下來。
於凝萱滿心的自責,如果不是她執意的要求,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也不會受傷,這恐怕是江瀚橋這輩子受過最重的傷吧?
也或許根本就不是重傷,而是致命的傷。
保鏢開車,顧斯琛和於凝萱坐在車裏,顧斯琛回頭看著於凝萱悶悶不樂的樣子,修長的手搭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