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南正是利用這種心理,故意把顧錦辰的注意力引到豬肚上,以降低顧錦辰對他自己點的四道菜的關注度,他也就可以更方便地多次將沾了病菌的筷子伸向那四個菜。
尤其是那道湯,裏麵攪了好幾筷子。
呂品說,這種病菌,霸道到隻要吃進去一丁點,病菌就會迅速在身體裏發酵,不出兩天,整個人都會難受得想死。
要是能夠多沾一點,更能加快病菌在體內的發酵。
這種病菌,在體內發酵以後,整個人都會變得十分難受。
那種難受,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總之很痛苦,痛苦到想死就對了。
呂品配置的時候,同時配了解菌劑,裴擎南走進餐廳之前,就提前服下了。
眸色沉了沉,裴擎南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身體的不適,他將車子往回開。
眼睛是越來越看不清楚了,隻有0。3的視力,剛才,他麵對顧錦辰的時候,一直在強撐。
顧錦辰就坐在他對麵,其實他已經看不清顧錦辰的臉,他隻能憑輪廓和聽聲音。
好在菜譜上麵有圖,他都是看圖片點的菜。
他身體各方麵的機能都正在衰退,帶著不可逆之勢,但是剛才,他完全忍下來了,沒有讓顧錦辰看出一絲端倪。
開著車子,他腦子突然暈眩得厲害,眼前頓時一黑,他立即雙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盤。
暈眩過後,他覺得眼前的視線越發模糊了,霧蒙蒙的一片。
他用力地睜了睜眼,還是看不清外麵的情況。剛才強撐,耗幹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用力地吸了口氣,撥打呂品的電話:“阿品,過來接我一下,我已經看不清了。”
……
顧錦辰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菜,他唇角勾起儒雅的笑容,他心情極好地吩咐服務員:“服務員,把這幾道菜給我撤掉。”
他指了指裴擎南點的那四道菜。
服務員立即把裴擎南吃的幾道菜撤掉了。
菜被撤走,顧錦辰再舀了一碗湯,唇角勾起笑意:“我怎麼可能吃你經手點的食物呢?裴擎南,你會不會想得太天真了?”
他伸篤篤地敲了敲桌麵:“在你心裏,我就這麼蠢?”
他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將湯舀進嘴裏,低喃:“味道真不錯!”
他看著桌上自己點的幾道菜,心情大好的慢悠悠地吃起來。
小北,你一定是我的。
……
呂品接到了裴擎南。
裴擎南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很差,看到呂品,他好像身體最後的一根弦也放鬆了下來,坐到後排說了句“成功了”倒頭便睡了過去。
到了實驗室,傅盈立即為他做身體上的檢查。
血檢結果,白細胞迅速倍增,血紅蛋白瘋狂減弱,仿佛白細胞正在以光的速度吞噬著紅細胞。
傅盈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她走過來悄悄的打量一眼裴擎南,隨後伸手把呂品拉到一旁。
她壓低聲音對呂品說:“四哥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她再悄悄的將報告塞給呂品,呂品看了報告,瞳孔就是一縮。
他的臉色也變得格外凝重:“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病菌傷害,就像疑難雜症,沒有道理可講的。照這樣下去,四哥撐不了幾天了。”傅盈臉色特別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