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直衝周美頌點了點頭，認同了範小仁所說的話。周美頌愣了片刻，就去調東郊公園和仟佰味餐廳的監控了，一會兒，又把嚴正直叫走了。
燦爛的陽光透過飄窗照進偌大的會議室，明媚、溫暖。
範小仁坐在空前，凝望窗外，盡情享受陽光的照耀，心中感慨萬千。
她思索著那幾件案子，恐懼漸漸淡去，孤獨與無助將她緊緊包裹，令她更加難受。感歎生命的脆弱，那兩雙眼睛裏的溫柔在她心底越發濃鬱了。
忽然之間，她很想見那隻鬼，不再想驅他離開，而是想跟他說些廢話。她和他本是殊途，可此時，她卻覺得有他不孤獨，哪怕不是一個物種，也能交流。
他一隻活了千年的鬼，看慣了生死，他一定也有難以言喻的孤獨。
嚴正直進來，衝她強笑攤手，沒說什麼，卻示意她安心。周美頌進來，把手裏的筆記本電腦重重放在範小仁麵前，讓她看。
範小仁把電腦推到一邊，“我看不看，結果都一樣，想怎麼辦，你就說。作為公民，我有協助公安機關調查取證的義務，也享有憲法賦予我的權利。”
嚴正直衝範小仁豎起大拇指，笑容隨意了一些，“雲融來了，要接你回公司做本職工作，他現在正跟我們局長說話呢，你準備一下。”
“真看不出來，範小姐在雲氏集團臉麵不小，倒是我冒犯了。”周美頌語氣拈酸，看向範小仁的目光充斥著淡淡的嘲弄。
“不客氣。”範小仁不想跟她廢話，經曆了今天，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在改變。
嚴正直送範小仁離開，邊走邊說：“羅悠使用的電話號碼是用糖茶小鋪老板黃紋的身份信息辦理的，公安部信息庫裏沒有她的身份信息。
她說自己任職的那家公司根本不存在，被小偷偷走發票一事更是莫須有。她就象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來去都很突然，不管她有無惡意，你都小心為上。”
“謝謝你。”
看到雲融的保鏢，正是跟她搶狗血的那個人，範小仁的心突突直跳。被雲融親自接走肯定沒好事，來了一趟公安局，也碰到了一堆糟心的事。
“範小姐，請先上車，總裁一會兒下來。”
範小仁衝嚴正直點了點頭，昂起頭，邁開大步，向停車場走去。
嚴正直歎了口氣，轉身往回走，剛到樓梯口，就被唐赤畫攬住肩膀帶進男廁所。看他一臉曖昧，嚴正直皺眉苦笑，條件反射般警戒起來。
“雲融把人帶走了，你今天沒機會跟她私聊了。”
“她就是犯罪嫌疑人，雲融要帶走，你們局長照樣連個屁都不敢放。”唐赤畫輕哼一聲，“我想跟她私聊是想避開老朱和周美頌，並沒有私事。”
“為什麼要避開他們？這幾起案子你答應我要同心協力偵破的。”
“因為範小仁很特殊，我們唐門想為人類做些貢獻，不想讓他們分功勞。你也知道老朱又勢利又功利，周美頌背景更不一般，我不想跟他們深度合作。”
“範小仁怎麼特殊？說清楚，否則別想我幫你。”
唐赤畫高深一笑，說：“她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人，卻是陰性體質，她體內先天就蘊藏陰陽二氣。這種體質不是術人做法就能生成的，自是百年難遇，最適合鬼修。可她身上卻沒有鬼氣，我左思右想，認為這隻有兩種可能。”
嚴正直尋思片刻，問：“哪兩種可能？”
“第一，她是術人做出來的人，她的身體用來養級別很高的鬼，普通鬼不行。”
“第二種呢？”嚴正直緊鎖眉頭，臉上寫滿對範小仁的擔憂。
“她是死人生的，也就是屍生陽女，這也離不開術人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