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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大雲道人(2 / 2)

大雲道士驚喜道:“二哥還有傳人留下?是他新收的弟子麼?快快,帶我去看看師侄。”

程鈞道:“那我們回城,他在鬆鶴樓等著。”

大雲道士道:“鬆鶴樓?”神色古怪,道,“師侄在鬆鶴樓,是偶然呢,還是你們……”

程鈞道:“大寶和尚生前的手記裏,多次提到鬆鶴樓,我們來到此地,找不到線索,因此我們兵分兩路,我這邊鬧事,他那邊去鬆鶴樓碰運氣。”

大雲道士道:“原來如此,道友真是慧眼如炬。那鬆鶴樓是我的產業。”兩人並肩往回走,大雲道人才道:“來慚愧,我本是一個開酒樓的老板,家裏世代經商,不如何富足,也是衣食無憂。我時候因緣巧合,入了道途。那時我什麼都不懂,在家順遂慣了,凡事都是隨心所欲。我傻乎乎的前去道觀求道,卻被拒之門外,我的資質不足。”

程鈞點頭,這大雲道人隻有四分仙骨,加上隻有程鈞能看出來的一分“計都”仙骨,依舊隻有五分,並不能築基,自然也不在道門眼中。道門對於前來求道、毫無來曆又資質不足的散修向來霸道,大雲道人適才對馮宜真怒目而視,想必當初也受了不公正的待遇。

大雲道士道:“我當時消沉了許久,心想修道不成還是回家開酒樓,混個豐衣足食一生罷了。當初大哥和二哥就是一起論禪的好友,又喜愛我鬆鶴樓做的菜,時常邊吃邊聊談論到深夜。我知道他們都是了不起的高人,本來不敢打擾,但當時心境猶豫不定,苦惱許久,大著膽子前去求教了幾次。哪知道得到了兩位兄長的盡心指導,漸漸地也修道入門。如此一來二去,還成了朋友。有一日醉酒之後,二哥提議我們幾個結為兄弟,也是我不知高地厚,厚顏高攀了。其實我是將兩位兄長視作師長的。”

程鈞道:“原來如此。我見道友修為不差,雖然後進,也是不俗之人。”那大雲道士也有第五重的修為,看他年紀也就在三十多歲,散修有這樣的修為,也是不錯了。可見他仙骨雖然差,靈竅卻是通暢,修煉的速度並不慢。

大雲道士搖頭道:“若無兄長們的指導,我哪有今日的修為?能不能入道還在兩。唉,我剛剛有些許本領,兩位兄長都要離我而去,孤零零一個人修道還有什麼滋味?”

兩人一起回到城裏,這時郡城居然十分平靜,絲毫沒有發生大案的騷動。更不必什麼戒嚴了,仿佛那幾個道人就如同一縷青煙一樣,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人關心。而程鈞貼的那些告示,不出意外的,也被鏟除了個一幹二淨。

兩人來到鬆鶴樓,卻不進入酒店,從側麵來到後院,卻見一個家人過來,道:“東家,這個……有件事不好了。”

大雲道人神色一變,道:“怎麼了?”他認得這家人乃是他的心腹,尋常是照顧大方和尚的,登時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那家人哭喪著臉道:“老禪師……歸了。”

大雲道人血一下子湧到了臉上,一把抓住那家人,怒喝道:“胡八道,哪有這樣的事?不是……不是還有數日的功夫麼?”

程鈞在一旁,也是皺眉——大方和尚在這當口死了,這叫人鬱悶,他這一番布置安排也耗費不少力氣,難道就白做了不成?

那家人道:“是啊,人今日服侍老禪師,本來也是如平常一般,不見有什麼不好。哪知道老禪師身邊的廣元禪師聽到外麵不平靜,遮擋了麵目去前麵轉了一轉,回來捧來一件東西,給老禪師看。老禪師一見,登時兩眼發光,連連咳嗽,道:‘快把那孩子叫進來’。”

程鈞一聽,已經猜到了什麼,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大雲道人問道:“那之後怎樣?”

那家人道:“廣元禪師引了一個禪師進來,要見老禪師。人道,老禪師身體虛弱,不好見外客。廣元禪師卻道,這位禪師,是……是二老禪師的弟子,是自家人,見見無妨。”

這一回大雲道人也知道了緣由,長長歎息一聲。

那家人道:“哪知道那禪師進去之後,我被老禪師趕出房來,連廣元禪師也不能留在裏麵,就他們老兩個在裏麵話。這一就了半個多時辰,我們在外麵等著也十分著急。就在剛才,我聽到裏麵有人哭道:‘師父。’知道不好,衝進去一看,老禪師也就沒氣了。”

大雲道人不知是該捶胸頓足,還是該欣慰,苦笑道:“罷了,我去見大哥的遺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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