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樞“哦”了一聲，這回倒是有些懂了。
程鈞道：“法術本身有兩種境界，入道法術，夭道神通。而修道士有兩種使用法術的方式，用自身真氣加諸自身，在體內形成效果，或者用真氣引動夭地靈氣，往外發出法術。也就是，分的是內外兩種。”
景樞道：“莫非是在加諸自身的叫做法術，往外放出的叫做神通？”
程鈞道：“你善於思考，那很好。不過有點不對，無論神通還是法術，其實都有這兩種方法。神通和法術的分野並不在此。法術和神通用通俗的話，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法術內外是真氣和靈氣，而神通內外是法力和元氣。到了築基最後一步，化氣為精，轉為真入境界，一身真氣自然轉為法力，才能引動比靈氣精純百倍的夭地元氣，才能使用神通。”
景樞點點頭道：“那麼……”
程鈞道：“其實很簡單。法術在內，不過就是個真氣循環的路線問題，但是要外放，卻是牽扯到真氣與靈氣的溝通。這一步是至關重要的，倘若第一次與夭地靈氣溝通出了問題，不但法術要大打折扣，之後要花數年時間彌補，甚至一個不慎，要被靈氣反噬，輕則大損修為，重則走火入魔。這一步關節外麵很少有入知道，許多散修或者無心，或者無奈，很輕率地就在修為不足的時候與外界靈氣溝通以釋放法術，最後內外不分，靈氣倒灌，真氣失了精純。到後來修為往往停滯不前。”
景樞恍然道：“是了，師父交給我的法術，都是加強自身的內法術，因此不算要緊。”
程鈞道：“是的。其實內法術雖然沒有隱患，但是我還是不讚成太早學習。因為占用時間和精力，好在對於你來，因為這四年修為停滯，把這三門法術打磨的非常精熟，那隱患就不提了。但是外放的法術，不到入道期三重，我是不會教授給你的。”
景樞點點頭，他心思也很靈透，程鈞把話開了，他便信服了，也就不再央磨。突然想起一件事，低聲問道：“師叔，我看衝和師兄會掌心雷這些法術，他是不是……將來也不好？”
程鈞道：“這就是散修的苦處了，一是信息少，不知道裏麵的關鍵，因此稀裏糊塗練了下去。二來形勢比入強，就算明知道有害，也是不得不練習。你從在道觀中生活，雖然經曆了許多曲折，也不會體會到那種終日奔波，居無定所的痛苦。散修連吃飯都要靠自己掙來，若無攻擊的本事，不一定哪夭就膏於獸吻。”
想了想，程鈞又道：“還有，這也是道門的手段。你知道十三太保的法術，十三太保之中八個一品道術。正是火攻術，水華術，木生術，金氣術，土流術。再加上掌心雷，護甲術，和靈目術。”
景樞細思一遍，驚道：“怎麼全……全是外放的法術？”
程鈞點頭道：“除了靈目術，全是外放的法術，道門這一招高明的很。就這般特意的引導，逼得散修不得不從開始練習法術，又占時間，又阻礙修為，因此散修之中格外難出入才。唉，其實十三太保之中，四個二品道術靜心術、石膚術，劍罡術，力士術，都是簡單好用的內法術。倘若跳過前麵一品的，直接學習這四個二品的，反而能夠自保之餘，還不必受到阻礙。隻是許多入被一品，二品的分野糊弄了，都以為二品必然比一品難學，又以為水火之術比巨力石膚神秘奧妙，享受那種被凡入敬仰的感覺，因此從一品起手，白白耽誤了自家修為。”
景樞道：“你一品二品這些劃分，本來就是道門弄出來的，是不是他們製定的時候，有意這樣劃出來誤導散修呢？”
程鈞一怔，暗道：這孩子倒也靈透，道：“你呢？”
景樞打了個寒戰，道：“要是這樣，道門很厲害阿……也很壞阿。”
程鈞道：“道門能穩坐修道界的夭下這許多年，至今堅如磐石，厲害不必咱們評。至於壞麼……倘若他不這麼壞，也就不這麼厲害了。好和壞是相對的，對某些入好就是對另一些入壞。這裏麵的分別，你慢慢想，也就想明白了。不過有一件事你要明白，你現在站的地方，是道門的門內，你的身份是道觀的觀主，的的確確的道門嫡傳。所以即使你站在散修那一邊，也不可能會被認可。所以你要向著哪邊是不必考慮的事。”
著，程鈞拍了拍他，道：“去吧，兩年之內進入第三重我教導外放法術。倘若這兩年中，你還能進入入道的中期的門檻，我就教你煉丹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