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老和劍老齊聲問道：“什麼上台？你要飛升？”
見程鈞點頭，劍老聞言搖頭道：“你這娃娃好不知輕重。你知道飛升是什麼意思？那都是騙人的，隻有從不知道什麼年月撈出來的古書裏有零星的記載。是我們修道士合道之後，成就陸地神仙之果，卻還並非終局，還能飛升上界，做個真正的神仙。你是不是也聽了這些古老傳，信以為真了？”
程鈞含笑道：“怎麼？那不是真的麼？”
琴劍二老一起搖頭，道：“不真，不真。”
劍老道：“我活了這麼大年紀，我師父活了那麼大年紀，我師父的師父活了那麼大年紀，我們那一脈那麼古老的傳承，林林總總也幾萬年了，從來沒有聽過有誰飛升了。”
琴老接口道：“聽上古時期，陰陽未定，乾坤不分，清濁二氣還在一處，那時候和地都挨著，或許有地下的生靈能上的情況。自從地分離，就再也沒聽過了。程，咱們修煉到了極處，早就能活幾千幾萬年，不萬古不朽，也差不了多少，又有**力，舉霞禦風，翻江倒海，無所不能。何必求什麼飛升？再上有什麼好的？空蕩蕩墜了幾顆星星就算好了？你跟我們到了海外蓬萊，看看那裏的風光，比這昆侖山好上千百倍，那時候你才覺得長生逍遙有些意思。”
程鈞笑著搖搖頭，道：“地下再好。終究有其極限。”到這裏，他目光悠悠，望著極限遠處。“我每次飛向空中，感覺無拘無束，都想這麼一直飛下去。但終究還要回到地上。無論飛得再高，飛得再遠，終究要地勢束縛，雙腳沾塵，不是真正自由。我隻有一直往上飛，飛到雲彩霞光以上，飛到永遠不落之所在，才覺得是真正逍遙。不然活得越久。也不過在地上牢籠束縛的越久。兩位別我狂想，或許這個目標永遠也達不到吧。但我們修士，就像你們的，有無窮的歲月，那麼除了這個狂想，誰還配我用永遠這個長的時間去追求？”
這番話並不是程鈞現在的心語，他是知道台這回事的。但這又確確實實是他自己想的，那是在他初始修道的時候，曾經這般想過。當時他第一次禦劍飛行，感受到了無拘無束的逍遙，但終於落回到了地上。就曾湧起一絲不甘，想到：為什麼我好容易飛了起來，終於還要落在地上？我落在地上時，與旁人有什麼不同？為什麼沒有一個地方，讓我永遠上升，再不會落地？
那就是他飛升之夢的開始。
琴老想了想，突然道：“你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蓬萊雖然很好，但也不是一點煩惱都沒有。蓬萊的修士也有幾萬號人，人人都逍遙，還有不碰上的？比我們經曆過的那種逍遙還要逍遙的，從未有束縛的逍遙，才是值得永遠追求的。那好吧，我們也跟你一樣，一起追求上……上台好了。”
程鈞啼笑皆非，暗道：這還有湊活的麼？
劍老奇道：“為什麼你要上台？這三個字有什麼意思？”
程鈞略一沉吟，終於還是藏起了自己的底牌，道：“因為我看古書裏，飛升就是上台。”
劍老也沒多想，道：“你你有好多目標。不就是最遠的，較遠的，較近的，最近的。穿了毫不稀奇，這樣我們也有了。最遠的，當然是上飛升，其次的就是要合道，成為陸地神仙。”
程鈞心道：照抄我的？這倒是簡單方便。
琴老接口道：“再近一點的就是複活柳兒和返回故鄉。嗯，那就先複活柳兒，再回故鄉好了。不過……複活柳兒還罷了，慢慢的滋補就是，回故鄉倒是難了……”
劍老突然道：“不難。”
琴老訝道：“你想出什麼辦法了沒有？”
劍老道：“有啊。去靈山界。”
這一回連程鈞也吃了一驚，道：“回靈山界？”他本來要隱晦的透漏出蓬萊與靈山想通的線索，卻沒想到劍老先這一句話，到讓他反應不過來。
劍老拍了拍腦袋，道：“哈哈，老琴，你總我比你聰明不到哪裏去，這一回你傻了吧，我想到的方法，你再過一百年也想不出來。我問你，冰弦古琴是哪裏的法寶？”
琴老道：“那是上古神物，生的靈寶……也是冰龍帝君的隨身配琴，怎麼了？”
劍老道：“你真讓人著急，我提點你提點不明白。冰龍帝君是咱們蓬萊的人是不是？他的配琴怎麼落到靈山界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