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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六 荒野(1 / 2)

程鈞醒來的時候,渾身的血都幹了。鮮血板結成血痂黏住了衣服,濃重的血腥味在空中飄散著。

躺在生硬的土地上,即使意識清醒,頭腦中也是一片混沌,剛才一幕在腦海中不停閃回,卻又十分遙遠。

作為一個脫胎換骨的築基修士,他身體還是想到有相當不錯的,哪怕被空間瞬間割開幾百道口子,哪怕鮮血灑了一路,哪怕是渾身真元被抽取一空,他醒過來之後依舊沒有失去所有力氣,也沒有出現如凡人一般失血後的虛弱和寒冷,隻是渾身的疼痛讓他有些皺眉。

這裏是……

冷風吹過,程鈞不由打了個寒戰,發散的目光重新凝聚,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周圍的色很暗,但也能看出,這是荒郊野外,地下是茂密但不柔軟的草甸,頭頂上茂密的樹葉遮蔽日,將他光擋的嚴嚴實實。穿林的冷風吹過樹葉,嘩啦啦作響,更為此地的偏僻荒涼作了注腳。

這他媽是哪裏?

程鈞啞著嗓子想罵一句,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隻有在心中補全。

這次真是失策了。

剛剛在陣中,他利用極短的時間進行了強行二次傳送,這個法門難極難,非要大師級的陣法知識和經驗才做得到,簡單原理很簡單,就是在陣法傳送將結束未結束之時,立刻進行強製的再次傳送。

那傳送陣每傳送一次,消耗極大。非要補充大量元氣,甚至更換大部分靈石才能再次使用,何況這等超遠距離的大傳送陣。往往一次傳送的消耗,三也補不回來。程鈞若傳到了那邊,再想回來那是休想。隻能落在等在那邊的人手裏。

但其中還有一個取巧的法子,就是利用上次傳送的餘波和還未穩定的空間,通過極複雜的法術和靈氣補充,再進行一次投機傳送,這一次傳送極其不穩定,修為不到強行逆轉空間是要付出極大代價的,稍不留意,就會被撕成碎片。

這一法門是修道界一門秘法。少有人會,程鈞卻能掌握,實在是前世他結仇太多,任何能幫助逃命的法術他都要精研,不然誰知道哪就幹瞪眼了。尤其這種和陣法結合的秘法,最為他看重。饒是如此,他前世也隻使用過兩三次。當然,成功率是十成十——隻要失敗一次他就已經死了。這次也不例外。

雖然倉促,雖然狼狽,雖然後果嚴重,但他還活著就是證明——他果然還是成功了。

隻是事情還是出乎意料之外。這強製二次傳送極困難又難以控製。傳送走了被傳到哪裏,本是不確定之事,但至少也是在相同傳送接應陣的網絡之內——隻有配套的傳送陣之間才有空間通道相連,其他的傳送陣都不在一個世界,是不會串過去的。

按照程鈞的想法,這個陣法既然是張清麓與他師父通信的私密陣法,理所當然應當隻有一套傳送陣,也就是一個傳送一個接應,非此即彼。二次傳送不留在原地,不是退回起點,就是傳到真正無罪的法陣上。哪知道一出來看,全然莫名其妙,這,這地,這冷風都證明著悲慘的結局——自己不知道被扔到哪個窮鄉僻壤來了。

難道這套陣法還有其他的接應法陣?

程鈞忍住疼痛,顫抖的從懷中取出一枚靈石。

夜色之中,靈石本能的發出幽幽光芒,在黑暗之中,已經如指路明燈一般耀眼。他緩緩地挪動身子,讓有限的光亮盡量籠罩更多的地方,尤其是地麵。

地麵上隻有叢生的雜草,以及斑斑點點的血跡,全是荒郊野外的模樣,哪有傳送陣的影子?

莫非……

程鈞苦笑,雖然不願承認,但確實還存在一個極其特殊的情況,可以解釋他的處境。那就是他在傳送的路上,直接遇到了空間縫隙,被甩了出去,落到了不知道哪裏。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算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如果這裏本來就有個傳送陣,那麼多半就是無罪弄出來的。無罪活動的範圍終究脫不開靈山界,法陣也不會建到什麼涯海角去。隻要自己身在靈山界,終究能想辦法回去。倘若是隨處一個空間,那就倒黴了。可不是,這套法陣起點和終點在紫霄宮和上清宮,中間的縫隙就會落在這兩地之間,空間這種東西,根本不可控製,扔到哪裏都有可能。

此地,程鈞苦笑了一聲,還不知道在哪個界呢。

剛才不過挪動了幾步,他便覺得渾身力氣抽幹了一般,一百多道傷口一起疼了起來,他也忍不住咬牙沉默,過了一會兒,索性躺回地上,清了清喉嚨,勉強道:“兩位……出來幫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