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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五 夜談(1 / 2)

一行人跟著來到內殿,隻見薛橫劍躺在榻上,臉上黑氣繚繞,出的氣多進得起少,眼見就要不行。普靈急切之色溢於言表,忙請肖璟生上前查看。

肖璟生上來,先談了氣息再把脈,沉吟片刻,又將那薛橫劍的血放出來看,道:“這似乎是……行香子的劇毒。”

程鈞心中一凜——這行香子也算是上清宮有名的奇毒,隻有少數長老能解,倘若這人果然中的是那種奇毒,那他是道宮傷害的就確然無疑了。

普靈道:“您可有解藥?”

肖璟生沉吟片刻,道:“對症的解藥不敢,但行香子的毒我也略知一二。我這裏有性靈丹四枚,一個時辰服一次不定能解開七八成的毒。”著將丹藥倒出來幾枚乳白色的藥丸,清香撲鼻。他親自喂了薛橫劍服下一枚,又按住他的氣海幫他調理行氣。這藥也真見效,片刻功夫,就見那薛橫劍臉上黑氣稍減。

程鈞走上一步,道:“既然這位道友能祛除大部分奇毒,剩下的殘毒本不足為慮,老衲這裏有門中秘製的無相丹,配合著固本培元的本相丹,相信有些用處。”著從袖中拿出丹瓶,倒出一黃一白兩枚丹藥來。

肖璟生一怔,道:“道友拿過來我看看。”接過丹藥,湊在鼻子上聞了聞,笑道,“請恕無禮,這丹藥並不對症,我看還是謹慎些好。”頓了頓,他突然想來什麼。看了程鈞一眼,開口笑道“若要驅除殘毒,還需要用內氣配合調養。我這裏有一壺‘子正膏’,慢慢熬製給他擦身,助他痊愈才好。”

程鈞神色木然,道:“原來如此,是老衲妄談了。告辭。”轉身便走。

肖璟生怔住。過了一會兒,笑道:“罪過。老毛病了。我每次遇到丹藥之事都要多口,挑剔太過。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今日卻又把遠道而來的大師得罪了。真是我的罪過。”

德郢打了個哈氣,道:“是那老禿驢自己想不開。不懂的事情就不該胡亂插手。給懂行的人去做豈不更好?他要是早學我,少操了多少心。”

夜半三更。

程鈞熄了火燭,掐算時辰,如今已經到了子正時分。

時間剛剛好。

一陣風吹過,吹起些許微塵,微冷。

程鈞側過身,能看見房間中多了一雙眼睛。

雙目清澈,炯炯有神,那是一雙充滿著溫和從容目光的眼睛。

程鈞一笑,道:“前輩好準時。”

那雙眼睛的主人道:“怎麼不點燈?我都看不出你本相如何。”

程鈞道:“本相即無相。無相即本相。熄滅燈光。不著本相,便能直指本心了。”

那人一怔,哈哈笑道:“的好。我隻在丹藥上有些研究,其他方麵真是一竅不通。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若論修為,你原和我是同輩。但是咱們九雁山先入門為長。我就忝居前輩之位了。你是哪一閣?為什麼能化氣為精之後還留在山裏?”聲音清晰,正是肖璟生。

程鈞正色回答道:“現任劍閣。晚輩得了機緣,這化氣為精來的極快,緊接著又成丹,上清宮的人沒反應過來,就還沒提我的事。”又笑道:“若非前輩用藥神妙。我也不會從丹藥中認出丹閣的痕跡,得以相認了。”

肖璟生微感疑惑道:“原來如此,你是劍閣?”他是九雁山出身,又在上清宮多年,怎能不知其中的弊端?這麼多年,上清宮來過機,來過麒麟,也有百煉、鎮山之類,但從來沒有劍閣。

剛要細問,就見眼前劍光一閃,一把長劍的虛影在空中橫過,肖璟生失聲道:“劍祖!你……”

劍光一閃而滅,肖璟生卻是久久難言,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把劍祖……”

程鈞道:“收了。”劍祖在他手中早已變得形態大異,但其中含有的劍意不變,略加改變放出來,還是當初劍祖的影子,由不得肖璟生不信。

肖璟生驚異良久,突然一拍桌子,道:“厲害!收的好!我們曆代諸閣所謂的名號,不過是個看守,做人家的守門犬。一朝為犬,終身不得脫離,我們九雁山弟子生生世世為人牛馬,再無翻身之時。隻有你能做劍閣的主人,你比我們強……強太多了!”完大笑,隻笑得前仰後合,熱淚盈眶。

程鈞靜靜地等待著,過了好一會兒,肖璟生輕聲道:“山裏還有多少人留下?”

程鈞道:“您也知道了……那邊的事。”

肖璟生道:“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本來就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上麵也沒想瞞。我們這些人好像也沒有這麼大的麵子,讓他們為我們緘口。雖然沒有公開流傳,但細心打聽總是能知道的。據九雁山因為火焚毀,九閣四散,不知死了幾個,逃了多少,有些人便胡亂猜測,這是人感應,紫霄宮那邊氣數已盡,壓不住北國局勢,乃大亂先兆。焦元成私下告訴我,這是**,是玄道幹的,他為了這件事還損失了一縷分神,兩個弟子,現在正急吼吼的趕過去報仇。隻是山裏損失了多少,我們困守上清宮不得外出半步,卻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