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道：“依我看來，還是應當現在就殺。既然已經找好了動手的人，何必再等什麼屠龍大會的結果？不管結果如何，這條龍都是我們的，身上東西也都是我們的。現在斬殺了，一了百了。”
那老頭道：“也行。不過龍族那邊……”
老婦人指了指秦越，道：“有他在呢，龍族來了，也不是找你我，你怕什麼？罷了，你若真怕，我們幹完這一次，直接離開玄海，去無極海上找個地方住上幾百年，正好清修，看能不能更進一步，到神遊的境界。龍族再強大，無極海無邊無沿，它們能把我們怎麼樣？”
那老頭道：“好……好吧。”也不知是真的答應了，還是隻是迫於老婦人的壓迫，無法反對。
老婦人轉向秦越，道：“子，下水。”
秦越道：“怎麼？現在我就下水？不是您兩位一頓胖揍，把那真龍弄得半死不活，我再下去補一刀了結？”
那老婦人道：“我們自然在岸上幫著你，這個給你——”著將一個玉瓶和一把劍送了過去，道，“龍的逆鱗，你知道在哪裏麼？”
秦越道：“在喉嚨下麵。”完這句，緊接著補上道：“您二位不會讓我去掀它的逆鱗吧？那是觸之即死的地方。就算有鐵鏈子鎖住，它急了隨便吐口吐沫，也夠淹死我了。”
那老婦人喝道：“哪有許多挑揀的話？我們在上麵用囚龍鎖控製住它，讓它動彈不得，你在下麵用玉瓶中的毒藥腐蝕逆鱗，然後用劍對準他脖子下麵的弱點一戳，立刻就死。你就功德圓滿了，到時候上來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秦越看了看手中的劍和玉瓶，道：“罷了，九佰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這一哆嗦了，我下去了。”著輕輕一躍，躍入了海洞之中。
等他下去，那老頭才有些鬱鬱的道：“那腐蝕毒藥的藥姓可烈得很，他用上了，最多一盞茶時間就要化為一灘膿水。”
那老婦人道：“不然怎樣？你等他向龍族告密，有龍魂和龍丹落在我們手中？那還逍遙什麼？別是他，就是曹子和他那個同伴，回頭也要收拾幹淨。你那點慈悲心腸給我收好了，現在不是時候。”著念道：“起——”
十八根從頂上垂落的鐵鏈陡然繃直，鐵鏈表麵籠罩這一層淡淡的光芒。一聲又悲憤又凶狠的龍吟響起，底下那個龐然大物陡然掙紮起來。
那老婦人暴喝道：“還不助我？”
那老頭連忙一起催動，十八根鐵鏈聲勢越來越大，那真龍在水底不住掙紮，漸漸地已經無法大幅度移動，隨著鐵鏈越繃越直，那真龍的身體漸漸被纏緊，且一寸寸的拉向水麵。到最後，龍身連顫抖都已經很輕微，並懸停在水麵下數尺的距離，囚龍鎖也到了極限，要往前再動一動也不可能。
老婦人臉色青白，顯然正在大耗元氣，喝道：“秦子，還不動手！”
“動手——動手……”
她話語的回音在洞窟之內不住回響，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老婦人臉色陡變，喝道：“姓秦的，你在哪裏？”這句話用上了不少元氣，一般真人聽了，都抵受不住。
但秦越還是沒有回應。
老婦人心知不好，她本來是沒想到秦越竟敢不聽話的，一來這是秦越自己要求來的，雙方對於交易本已達成共識，秦越沒必要毀約。二來這裏本是封閉的空間，上下地無有出路，秦越一頭紮進水裏，還能跑到哪裏去？
難道是已經被龍弄死了？
不會這麼晦氣吧？
老婦人還要再叫罵，老頭突然道：“我覺得這鐵鏈有些不對啊。”
老婦人一愣，隻聽一絲絲細細的嘎嘣聲傳來，十八根鐵鏈上，有大半出現了隱約的裂痕。
她心中大駭，叫道：“鬆！”法決一鬆，鐵鏈陡然軟了下來，就聽啪啪兩聲，其中兩根驟然斷裂，落入水中。
兩個老神君同時驚呆，不約而同倒退幾步，衝出海洞。雖然那真龍還未曾脫困，但他們都已經不敢再呆。
出了海洞，但見光大亮，已經是清晨。
老婦人調勻了氣息，想起剛才一幕，隻覺得恍如隔世，道：“咱們——”突然臉色一變，喝道：“何方鼠輩，給我破——”
一道光芒飛出，與空中俯衝下來的禿鷲狠狠地撞在一起。
（未完待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