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什麼好事？我們連晚飯都沒吃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不就要來告訴你好事的嗎？”許少焉笑得無法無天，存心要和張玫抬杠。
“別告訴我你們要結婚，我早就說過了，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這女人就休想進許家的門！”張玫冷冷地瞟了一眼程芷依，程芷依不禁畏怯地退了小半步，握著許少焉的手緊了緊——畢竟這裏是張玫的地盤，比不得外麵！
“這不已經進來了嗎？”許少焉繼續裝瘋賣傻，笑得猖狂，“媽——今天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是真的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芷依懷孕了！”
程芷依心中一驚，抬起頭來訝異地望著許少焉，眼眸中有什麼東西在閃動。許少焉回以她溫柔一笑，悄悄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要乖乖配合他的謊言：“傻丫頭，幹嗎這麼驚訝？這種事早晚都要讓長輩知道的，咱媽不知道多希望能早點抱孫子呢……”
程芷依這才鬆了一口氣，明白這隻不過是許少焉的計策而已。孩子，隻不過是他的計策而已……不知道，他是否也曾期待過他們的孩子……
“許少焉！”張玫怒不可遏，“你別想騙我！你是我生的，我會不知道你的把戲嗎？別以為這女人懷了孕我就會答應讓你們結婚了，即使她真的懷了孕，我也有辦法……別忘了當初那個女人的教訓……”
那個女人……
程芷依感覺到許少焉的身子猛然僵了僵，牽著她的手也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捏得她隱隱生疼。她知道，張玫的話似乎觸到了許少焉的痛處，讓他生氣……或者難過？
“別和我說當初那件事！”許少焉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和吊兒郎當，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一張俊臉冷凝得仿佛剛從冰箱裏搬出來似的，“那種事你也做得出來，還好意思和我提當初？你知道，你有多麼讓我失望嗎？”
“到底是我讓你失望，還是你讓我失望？那麼肮髒的女人，你竟然也要，你還真沒讓我失望！”張玫也陰著臉，說得痛徹心扉，“告訴你吧，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是我最愛的人，是我全部的希望——為了你，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不要再說是為了我！你什麼時候真心為我著想過？”程芷依聽得出他語氣中那一絲淡淡的悲哀，“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忍心把我折騰得這麼痛苦！你向來都是個自私的人，對我爸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
“我……自私？”張玫似乎被“自私”兩個字傷到了，身子微微晃了晃，撫著額頭哀哀道，“你竟然說我自私？你怎麼可以說我自私？你們父子倆一個德性！到底是我自私，還是你爸自私？到底是你爸對不起我，還是我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