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來到自己父母的房間裏,才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冰火兩極。那邊是熱鬧非凡,這邊卻是靜悄悄的,不過也好,沒有外人打攪,自己的父母和奶奶倒是能過一個安安穩穩的重陽節。
他想起方才看到的場麵,不由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縱然外麵站著的那些都是老虎,是真龍,可是到了聶老爺子這裏,還不是都得規規矩矩的,這就是體製的束縛了,他們想要掙脫,卻不敢掙脫。
別聶老爺子目前沒有退居二線,就算是已經退了,那也照樣能夠鎮住那些人,這就是老同誌的威風所在了,他們長時間在上頭任職,門生故吏遍下,就算是職位再高的人,到了他們麵前,那也得稱呼一句“老首長”或者“老同誌”。
但自己不一樣,自己雖然一介平民,但是在聶老爺子麵前卻直得起腰板。
他忽然想到了一些曆史上很有才華的人卻不願意入朝為官的原因了,大概就是不想整日給人卑躬屈膝吧,縱然你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那還是要每給那位或許才華學識都比你差得遠的皇帝行跪拜之禮。
這樣就好!這樣子就好!
張元越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明智了,沒有政治方麵的顧慮,自己就是自由的,好像空中飛翔的海東青一樣。
起海東青,張元忽然就看到神羅可憐巴巴地站在屋內的架子上看著他。
“來,過來,家夥是不是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啊。你聶姐姐那邊太忙了,又不能帶你出去。怕你傷了人,正好我來喂你。”張元吩咐廚房弄了幾塊上等的好牛肉送了過來。讓神羅吃著,自己卻跟父母和奶奶聊起了,難得的清靜啊。
過了一會兒,葉玉蘭和聶震也跑這兒躲清靜來了,這兩個人都是自由慣了的,而且不屬於軍隊,也不屬於政治,他們跟張元一樣,希望做那可以自由飛翔的海東青。而不想做被養在籠子裏的鸚鵡。
聶震提出來打麻將,於是就擺了一攤,跟張元的母親和父親,再加上葉玉蘭打了起來,張元的奶奶則坐在一旁看熱鬧,聽著收音機裏的戲,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張元笑了笑,帶著神羅溜了出去,找了個更加清靜的地方。
這裏是個山頭。周圍都是綠樹成蔭,可以看到遠處城市的風景,以及近處的山村和道路,神羅吃過東西之後也精神了很多。就在枝頭上飛翔了起來,它看起來和張元一樣,也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啊。
正想抒發一下情懷。可是張元卻發現自己真是不如那些古人啊,一句詩都做不出來。也忒丟人了,幸好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替他緩解了尷尬。
“親愛的,猜猜我是誰啊?”
電話裏,響起了足夠讓張元的心都融化的聲音,是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她打電話回來了。
過去,他們兩個都是互相稱呼姓名的,如今直接互相稱呼親愛的了,距離遠了,沒有將兩個人的感情衝淡,反而更加深了。
“美國那邊有重陽節嗎?你過得怎麼樣啊,還快樂嗎?”張元本來挺會話的,可是這個時候卻有點語無倫次了,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我想你!”柳夢尋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能夠想象到她此時的表情。
“我也想你啊。要不我幹脆去美國找你吧,反正那地方我還沒去過呢,也算是洋氣一回。”張元這些日子雖然身邊總不缺少美女陪伴,可是越如此,他就越懷念遠方的柳夢尋,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你生意那麼忙,來得了嗎?”柳夢尋歎了口氣道。
“忙什麼忙啊,生意再忙,也不能耽誤了人生大事啊!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沒有時間談戀愛的你,總會有時間去相親的’,我可不想將來去不厭其煩的相親。最近給我親的人太多了,我這總是拒絕,你就不怕我直接被人強行送入婚房啊?”張元現在耳朵邊響的最多的就是相親的事兒。
但凡見個人,別人總要問有沒有女朋友,結婚沒,甚至還有問兒子多大了,上學沒得,他真是大感頭疼啊。
如果隻是這樣也還罷了,關鍵是很多想要巴結聶家的人,總是一門心思想要給張元親,有的幹脆把自己的女兒、侄女、孫女都給推銷出來了,這些人的身份可都不一般啊,張元還得好生去推卻,要是一句話不好,得罪了那雖然不至於完蛋,可總是不太好啊。
柳夢尋的電話,讓張元感覺到心頭仿佛有一把火開始燃燒了,因為最近電話中兩個人可以是感情發展迅速,都到了互相稱呼親愛的的程度了,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永遠隻是這麼稱呼,卻連拉手的機會都沒有,這真得太折磨人了啊。
“那你來找我吧,我準備明坐飛機去香港,我爸媽和爺爺現在都在香港,估計會住一段時間吧。”柳夢尋的情緒也很激動,聽起來像是和張元一樣,估計感覺太折磨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