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仙人，根本想也不敢想這樣的修為。”
葉玄月安靜地抓著那條烤魚，輕聲回答。
“失去的永遠比得到的多。”
她沒有心情解釋，她都經曆了什麼，才走到今這一步，而她眼前，還有多少路需要繼續走下去，她低著頭，猶豫了一下，咬了一口烤魚。
雁北行笑眯眯地盯著她看，觀察她的表情，他的神情有點兒得意。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非常好吃？”
“好吃便對了。仙界裏頭的美食，我多多少少也嚐過一些，還不如這最普通的魚。”
葉玄月抬起頭看著他，其實她的眼眸很美很美，美得像是琉璃一樣，她看著眼前的雁北行，然後開口問道。
“你在這裏呆著，不無聊麼？”
雁北行皺了皺眉頭。
他抬起頭看著這個少女，語氣帶了幾分毋庸置疑的篤定。
“當然很無聊啊。怎麼可能不無聊呢。這裏呆著，一年兩年已經足夠可怕，我在這裏，呆了上千年，雖然隔一段時間會離開這裏散散心，但是也不會維持太久。”
“剩下的時間，閉關，種植藥草，嚐試煉製丹藥……我總得讓自己有事可做。”
雁北行抬起頭看著葉玄月。“你有什麼可擔心的。等時間久了——什麼都會淡去的。我年少的時候有個喜歡的人，但是我被困在仙界這麼多年，她要麼已經成為別人的道侶，甚至有可能隕落。我年少的時候，隻想要同她在一起，如今
回想起來，卻覺得不過如此。”
葉玄月聽著他的絮絮叨叨的話聲。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
“不一樣的。”
“有的人……是不一樣的。”
雁北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開口道。
“難道還有什麼是吃一條烤魚解決不了的麼？”
葉玄月苦笑了一下。
“當然。”
她緩緩站起身，開口道。
“不論如何，還是謝謝你的魚。”
“謝謝你幫我萃取藥材。”
這個仙人倒是顯得十分灑脫地揮了揮手。
“我都了舉手之勞，我還需要依靠你，幫我找到離開這裏，回到仙獸區域的道路呢。”
葉玄月跳起來，往前頭走去，她走了幾步，然後她猶豫了一下，突然轉過頭來，然後雁北行聽見她開口道。
“你可以尋找一下她。若是她當真沒有隕落，而且一直沒有新的道侶呢？”
雁北行微微一怔。
他的聲音帶了點兒疑惑同猶豫。
“但是……但是這概率……太了。”
葉玄月的聲音的則要顯得比他更加老練，這少女的語氣像是經曆了滄海桑田一般，帶了一絲絲淡淡的滄桑感，她開口道。
“有希望永遠比沒有希望要好。”
“嚐試過至少不會後悔不是麼。”
“還有……你那個北鬥仙宮的朋友，外號邋遢道人的那個，你也可以去找找看。你不是想要和他一塊兒喝酒的麼？”
雁北行覺得這少女的語氣，倒是的確讓人覺得生出了勇氣，他想了想，開口問道。
“你確定？”
“我覺得他能夠順利回到北鬥仙宮的可能性實在不高的。”
這個葉玄月倒是再確定不過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家師父，大概活蹦亂跳的……等她回去吧。
看到老朋友，估計也會吃一大驚？她倒是有點期待這個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