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她笑起來是什麼樣子。”
“我離開的時候，她答應過我，她會等我，不管多久。”
“她她都會等我的。”
他猛然蹲下來，然後伸出手，淺淺地抓著他自己的頭發，他的聲音聽上去嗡嗡的，大概是喝了太多酒，讓他的情緒有點兒失控，又或許，他需要把心裏頭隱藏的那些情緒……都發泄出來。
他揪著自己的頭發，聲音聽上去失魂落魄。
“老謝讓我跟他闖一把，離開仙獸區域，我之所以拒絕。是因為我擔心……隕落，我是真的怕。我如果隕落了，也許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不得不害怕……”
他的聲音有點嘶啞。過了好一會兒，他抬起頭，才看著林典，他問道。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林典沉默，他抬起頭看月亮，月光溫潤，他微微蹙眉，沉默了好久，然後林典伸出手，然後又遞給對麵的人一個酒壇子。
“我不會做懦夫。”
雁北行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站起身，猛然朝林典的方向走了兩步，看他的動作，似乎是想要伸出手一把揪住林典的衣領，但是他猶豫了一下，卻又放開了，聲音還是那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知道我自己是個懦夫。”
“我在這裏呆了這麼久，時間越長，我越失落，越害怕。”
“我擔心她已經有了新的道侶，我擔心她遇到危險，我擔心我這麼長時間不出現，她已經忘記了我……我擔心我回去之後，她不再有可能屬於我！”
林典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雁北行。
他的神情反而要鎮定很多，月光溫白，這個青年的麵容俊秀冷漠，他安安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人，然後林典頓了頓，開口道。
“所以你還是害怕。”
“因為不想麵對，所以選擇逃避。”
“你也知道……逃避是沒有用的。”
林典抬起頭看著言眼前的雁北行。
“你有沒有想過的，其實有可能她沒有忘記你？”
雁北行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他的聲音又變得低沉。
“你和那個丫頭，倒是一個口吻。難怪你們能是同伴，她也是這麼的。”
林典倒是有點兒錯愕。
葉玄月也是這樣的麼？
不過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
“你不想麵對的事情，總有一日是要麵對的。”
遲了幾千年，也許就是因為最後的幾，你所愛之人終於選擇放棄也不一定。”
林典轉過身，然後聽見雁北行開口道。
“我跟你們一塊兒回去，就是打算麵對的。”
“否則我心中始終有一個結。我其實仙力早已經積蓄足夠……但是這件事情，始終是我心頭的一道劫數。”
雁北行深呼吸了一下，然後他頓了頓，開口道。
“我看得出來，你的出身必定不俗。你不要逃避，為什麼你喜歡她，不去嚐試？”
林典沉默。
月光照耀在他身上，映照出他一道寂寥背影。他整個人身影同月光混合在一起，他自己的神情不出的惆悵寂寥，他沉默了好久，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