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虛庭其實很想她睜開眼睛，對著他笑。
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好像他第一次遇見她。
她的仙女更好看，有微風吹拂而過，她穿著一身素淨白色長裙，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裏頭帶了點兒驚訝，又帶了點絲絲縷縷的笑意，她抬起頭，看著他，然後笑眯眯地開口問道。
“你是什麼人？”
他是葉虛庭。
他是……
以後會很愛她的葉虛庭。那個冷漠的少年，當初並不知道日後他會愛一個笑起來仿佛能夠點亮全世界的少女，那個少年隻想要盡快回到仙界去，對於一切麻煩都顯得極其不耐煩，但是那個少女呢，卻跟在他身後，她的笑聲從此
停留在他的生命裏頭，再也消散不去。
“欸，你為什麼從來不笑？”
“你笑起來，應該會很好看的。”
“不對，你現在這樣，已經很好看了，你笑起來，應該會更好看。”
葉虛庭卻隻是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麻煩。”
他那時候……覺得那個少女，是個麻煩。這個少女也不氣惱絲毫，她笑眯眯地跟在葉虛庭身後，聲音聽去倒是很好聽。
“可是你不是也沒有趕我走麼？”
“而且你救了我，我留在你身旁報恩好不好？”
葉虛庭皺眉頭。
“我不需要你報恩。你可以走了。”
那個少女卻倔強得很，她抬起頭，執意不肯離開，葉虛庭也不太懂得如何同一個有點兒偏執，卻又沒有什麼太大壞處的凡人女孩相處，所以便隻能隨她去了。
葉虛庭的腦海之掠過的，是他當初同那個少女相處的時候，一點一滴。他記得都很清楚。
他安靜地盯著那張麵容，他的聲音很輕，也很低沉，像是祈求。
“你醒過來好不好？”後來跟她在一起之後，他尋了一個安寧的地方，同她安安靜靜的生活。她其實頗為笨拙，大概是從錦衣玉食，所以連自己都照顧得不算特別好，他一個仙人，論起生存的本事，居然她一個下界的普通
修煉者還要強幾分。
他們生活得很簡單，也很快樂。那段時間，是他修為提升得最快的時候，雖然因為冥冥之的地製裁，他不可能在下界突破，但是他的確對於各種法則的感悟，都一日千裏。
但是他那時候，卻隻想同她在一起。
他知道。
他是真的喜歡她。
葉虛庭湊近她的臉龐，然後淺淺地吻在她的唇瓣頭，下一刻——他感覺到，對方的身體，似乎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葉虛庭幾乎是感覺到不可置信，他猛然睜大了眼睛，他看著她的臉龐，然後他看見她的睫羽微微顫動，那雙眼眸，最終還是緩緩地睜開了。像是盛世繁華，葉虛庭出劍何等穩，但是此時此刻，手指卻在微不可查地顫動，他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整個人隻能夠看見對方緩緩睜開的眼眸，感覺像是夢過了許多次的場景，最終得以實現，他的喉頭微微抖動著，然後他伸出手，攥住對方的手掌，想要話，卻一個字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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