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然後開口道。
“給我一滴血液可好?”
居庸自己拿他的魚鉤刺破了他自己的手指。
他的魚鉤,便是釣上血鴉的那隻魚鉤,瞧著不凡,葉玄月盯著看了兩眼。
“此物……此物從何而來?”
居庸頓了頓,輕聲解釋。“我能夠在海島之中自由來去,是因為我有一隻巨大海龜。但是它歲數久了,當年我家族曾經豢養過它千年,它記得這個恩德。銅鏽老祖滅我全家之時,我能夠苟且逃生,
便是因為隨它潛入萬米海洞之中躲藏,然後看見了這套漁具。我便帶走了。”
“這套漁具頗為神奇,經常能夠吊上來一些特別之物。”
“很有靈性。”
神界人人皆不凡。
居庸的這些境遇,也不算神奇,何況他家族殞命於銅鏽老祖之手,的確十分淒慘。
他的一滴血液緩緩飄浮起來,葉玄月伸出手,讓血珠飄浮在她麵前,她仔細觀察,發現居庸的血色之中夾雜了青色,不容易察覺。
她想了想,開口道。
“我尋藥煉丹之前,得先保住我爹爹的命。”
居庸頓了頓,道。
“金粲米應當有用。我這次出來,帶的數量不多,而且最上等被我留在島上。我回去取,應當數日便能往返。”
他不擔心葉玄月離開。如今,明顯是這個少女有求於他,他雖然不相信葉玄月能有本事幫他解毒,恢複修為,甚至報仇,但是他眼下隻能夠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何況這少女的藥爐瞧著的確非同
凡響。
居庸覺得,葉玄月應當的確有些本事。
而且,她還有一個朋友,僅僅是閉關之時的氣機,就讓他不敢靠近,必定是個強者!
所以居庸心裏頭,才會生出了一絲絲的希望來。
居庸數日往返,血鴉則是看向葉玄月,它從方才便欲言又止,等到居庸離開之後,它才跳到葉玄月麵前來,聲音裏頭帶了幾分遲疑。
“玄月……”
葉玄月抬起頭來。
“怎麼了?”“這個家夥,看上去也是倒黴蛋一個。你當真打算幫他?他可是已經招惹了一個羅刹海的強者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得是真是假,他他自己被陷害,也得旁人相信他
才是。”
葉玄月知道血鴉顧慮什麼,但是她目前也別無選擇。
“我不能讓爹爹成為廢人。正因為如此,所以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她完了這句話,她想了想,又看向一旁的方向。
“居庸他沒法接近的地方,是哪裏?”
她知道,那裏必定是冷莫燃在閉關。她毫不猶豫地抬起腳向著冷莫燃所在的方向走去。爹爹的根基被毀一事已成定局,她隻能竭力煉製出神農石心之中記載的丹藥修複,但是她也想要看看冷莫燃究竟傷得有
多重,重到他已經無法保持清醒的地步。
他……他承受了太多傷,哪怕回到神界,他恐怕……境界也難以回複如初。
葉玄月對葉虛庭是父女之情的擔憂,而對於冷莫燃。她把他當成她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