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平淡，應不惹盯著她的眼睛，卻能夠感覺到她沒有謊，葉玄月隨意挑揀著了兩句她的經曆。
“後來我又去了淩大陸，我娘親的親人都想要斬殺我，因為我同娘親生得相似，所以他們隻看一眼，便都知道我的身份，我一步步走的何其艱難。”
“那些人，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我娘親的那些親人，為了這點兒血脈，可謂機關算盡。最後登上王位的，卻是一個男孩。”
“但是這些事情，反正同我也沒有幹係，我很快便重塑靈脈飛升走了。”
“凡塵裏頭的事情，對我而言，也沒有了羈絆，我心裏頭也暢快。我娘親的家人，我父親的家人，我從沒虧欠過。”
“淩大陸的皇朝延續與我無關，我父親的葉家血脈我也償還了，我從此隻為自己，同自己在意的親人朋友而活。”
葉玄月一口氣把過往了一遍，應不惹的眸光起初還是疏離冷漠的，但是卻聽卻越是動容，隔了許久——他才沉默著道。
“你爹爹同你娘親，都沒有護過你麼？”
葉玄月卻否認了這種法。
“不。他們護持過我。她們已經傾其所有的保護過我了。我娘親很好，你應當知道她有多好才是。”
“我爹爹也極好。隻是陰差陽錯。何況這世上一切都有因果。”對麵的少女，的確同章氏的那個公主不同。她的眼神，堅定又倔強，那麼亮。她有不屈的魂魄。對麵的應不惹看著這少女，卻感覺到了差地別——那柔弱的公主，
沒有這種經曆無數挫折依然百折不撓的倔強眼神。
她魂魄是他所見無數的人之中，最為強大的。擁有這樣強大魂魄的少女，才能夠一步步從下界走到神界，應不惹其實之前隻想把他心上那個姑娘同她最美的年華留在他的幻境裏，所以他不聞不問，也不想知道她過
後的時光，不想知道她是如何有了喜歡的人，還生了一個女兒。
但是這一瞬間。他忽然又想要知道了。
所以應不惹開口問道。
“你娘親是如何遇見你爹爹的？”
葉玄月笑了起來。
“你想知道了？”
“那是在靈武大陸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把我知道的都給你聽，可是你確定你想要聽？”
對麵的紫袍應不惹轉過臉頰。
“你給我便是。我又不是聽不得。”
……
冷莫燃在外頭，他抱著葉玄月的身體，任憑她一縷分魂沉淪在劍中。謝長風站在他身旁，卻聽見冷莫燃道。
“她會成功的。”
謝長風的身體微不可查地一顫，冷莫燃不再話，他卻突然感覺骨裏帶了涼意，他站在冷莫燃身旁，卻想著——他永永遠遠不可能像他一樣擁抱玄月在懷中。
他承認他的嫉妒。他不曾同她這樣相知相守過，他每每看見他和玄月，都恨不得那個人是他。
他知道，這世上的事情不能強求。
可是他……除了玄月，從不強求，卻偏偏什麼都得到，除了唯一強求的。他站在那裏，心上卻湧過冰泉，始終是一片蘊涼。這麼多年，他還是看不開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