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裂縫聲逐漸擴大。
清脆的裂聲此起彼伏，齊昊看了一眼顧白，他有點心虛地道。
“我什麼都沒做。”
而顧白則是盯著那座雕塑，他神色凝重一言不發，那冰雕徹底裂開，冰屑漫，然後裏頭的少年在那個瞬間睜開眼，那雙眼眸，幾乎同風雪一色，顯露出一種驚動地的銀白之色，看得人心頭凜然。
這少年一步踏出，然後慢慢地向前走去。
齊昊沒有想到他居然從冰封冰雕之中破出，而這少年隻是走了幾步，齊昊甚至還沉浸在那種震撼之中，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這少年突然回過頭凝望他的眼。
這少年問他。
“你是誰？”
明明隻是普通三個字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何，卻給人一種極為緊張的感覺，而齊昊則是不由自主地喃喃出聲回答道。
“我是齊昊。”
對麵的少年卻似是自言自語地道。
“十萬年一個輪回……果不其然。”
齊昊感覺自己心跳得極快，一顆心撲通撲通七上八下，他緊張地盯著那少年的背影。
“你是……”那少年給他留了一道背影。
然後他聽見這少年篤定到了極致的聲音。
“我？
妖神白玄。”
……妖神白玄。
這個名字，是無數人心中的噩夢，卻是東荒萬妖女王豔骨心頭的朱砂痣。
他向前走去，顧白盯著這道身影，卻道。
“你的神力都被從身體之中剝奪出來，你眼下這麼虛弱，你要去哪裏。”
“聽聞你掌控的是空間法則，這個地雖然大，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同任何事能夠困住你，是不是如此？”
“既然如此，你怎麼會停留在暗界，而且還被冰封住？”
白玄卻輕笑起來。
“你知道得倒是清楚。”
顧白沉默，才輕聲解釋道。
“我是神鯨島上頭的長老，所以才會知道得更多一些。”
白玄倒是有些詫異的樣子，這少年比起十萬年前，凶威收斂不止一點半點，然後顧白聽見白玄道。
“我的空間法則……既然有了傳承者，被分出去了部分，自然我身上的就要少一點。”
這種旁人怕是會覺得痛不欲生的大變故，在白玄口中卻顯得輕輕巧巧。
而齊昊同顧白對視一眼。
他們都在東荒見過那個“少年”，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齊聲道。
“是……空澤？”
白玄咦了一聲。
“你們見過那丫頭？”
齊昊同顧白詫異。
“丫頭？
空澤不是少年麼？”
白玄笑了起來。
“看來赤瞳他們倒是不在，否則他們幾個火眼金睛，必定能夠看穿那個丫頭的偽裝。
她繼承了空間法則，我身上的法則之力，少一點倒也值得。”
白玄的感歎是真心。
別隻是分出一部分空間法則。
哪怕是全都給她，他也覺得值得。
畢竟那個丫頭的身份如此特殊——她可是，玄月的女兒啊。
葉玄月的女兒，怎麼寵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