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衣青年這樣,對麵的黑衣人卻突然發出古怪的笑聲來,隔了片刻,他才冷冷地道。
“師叔?”
“你終於肯這麼承認我的身份了?
當年我被逐出門派,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叫我師叔,難道整個東滄海派不都覺得,我是整個門派的恥辱麼?”
聽見他這樣。
這白衣青年突然默不作聲陷入沉默,但是他的傷勢太重,所以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聽見粗重的呼吸聲。
這黑衣人道。
“我不會再給你多少時間了。
那把鑰匙到底在哪裏。
如果你不交代,我就把島上的所有人……都殺掉。”
這白衣青年卻道。
“你既然已經搜查過,就該知道不在島上,你殺掉島上的人又有什麼用處。”
這個東滄海派的囚徒神色愈發冷漠,這種冷漠的神色,徹徹底底地浮現在他臉頰上,殺氣隱約繚繞,他道。
“不可能。
你上來的時候,必定帶了那把鑰匙,我感應到了……”他話語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然後這個黑衣人的身影閃爍了一下。
然後他的身體,立刻出現在山頂之上,他眉頭不悅地蹙緊,瞧著山頂上頭的黑霧一層層地彌漫開來,那黑霧鋪蓋地,而這黑衣人沉聲道,似是自言自語。
“終於忍不住了麼?”
他這句話,給自己聽,然後他的唇角,流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
這一縷譏諷冷笑幾乎久久不能散去。
……海麵之上生出霧氣來。
碼頭渡口本來應當很熱鬧,但是今日卻一片平靜,正因為同往日不同,所以才顯得格外特別。
而葉念出現在這碼頭上頭,她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渡口,皺起眉頭。
她本來是想要按照第一次前往千獄之島的法子——去千獄之島。
但是看上去,她似乎想得有點簡單,至少眼前的場麵告訴她一件事情,她想要前往千獄之島,隻怕是不可能。
但是她一定要去。
她想了想,先轉身回了後頭,找到了幾個修煉者打聽了一下,然後才明白了始末。
原來……渡口之所以停了,是因為有幾個門派要前往千獄之島,有什麼大動作,所以普通修煉者,尤其是散修,不能出海。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隻有大門派。
才有自己的靈舟。
可以在海麵之上乘風破浪。
但是普通散修,哪裏有這等本事,隻能夠老老實實地等待著,不知道什麼才能夠解除封禁。
葉念盯著海麵之上湧動的層層波浪,有個修煉者瞧著她盯著海麵許久不出聲,似是有些躊躇猶豫,但是還是主動湊到她身旁,然後念念叨叨地道。
“這位姑娘,若是……你當真想要出海的話,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
葉念扭過頭看向他,“什麼辦法?”
這散修有點緊張,但是還是搓了搓手掌,然後他盯著葉念的眼睛,認認真真地道。
“這位姑娘,我們有船。
隻要你付出靈石,我們就可以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
可是這樣的事情,又有什麼好偷偷摸摸的——葉念心頭一動,立刻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