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孩子的不安,細膩敏感的少女,才會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吧。
如果是換做是原本的葉念。
哪怕聽見這樣不加掩飾的傾訴,可能她也仍然理會不了這其中那種細膩而又微妙到了極致的情感,但是如今她聽見冰泉仙子這樣輕聲的,柔和的從她口中,出屬於她的那一段過往。
葉念卻歎了一口氣。
她懂得了。
曾經她不明白。
隻是如今她已經有些懂得,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又是什麼樣的滋味,會讓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她盯著的冰泉仙子的臉龐,看著她苦澀又甜蜜的表情,看著她自然而然地吐了吐舌頭,動作可愛至極,比起她,更像是一個年紀很很,情竇初開的少女,那樣不加掩飾的羞澀同甜蜜,是不論如何偽裝,都偽裝不出來的。
然後葉念聽見對麵的這道幻影繼續開口道。
“我是不是話有些得太多了?”
對麵的少女眨了眨眼。
一瞬流露出孩子氣一般淘氣的表情來。
她的表情是如此鮮活可愛,那種表情,會讓人忍不住斥責她。
然後葉念聽見她繼續開口道。
“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你便耐心地聽下去,讓我一直下去吧。”
“這些話,我忍了太多太多年了——終於可以擁有一個機會,可以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出來,求求你,讓我個清楚可好?”
“我隻這一次,然後,這些過往,就應當像是風中的沙子一般,煙消雲散,我保證,不論在上界遇見誰,這些話我都不會再一次了。”
葉念略微偏頭。
聽見耳畔有人道。
“她倒是信守承諾。”
顯然,冰泉仙子飛升到神界之後,遇見了不再完整,丟失記憶的冰泉門掌門,所以她也沒有把自己同他的過去,告訴他嘍?
他隻了這句話。
然後半仰著頭。
從葉念的角度,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隱約覺得,那種眼神是複雜的。
那種情感,三言兩語也絕對闡述不清楚。
而葉念繼續看向冰泉仙子的幻影。
這些話,她聽得心安理得,因為這些話原本其實就是應當是給她聽的,她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去聽這些冰泉仙子的獨白。
另外的那個家夥的兩道分魂,實話,也隻能夠算得上是沾了她的光,所以才能夠享受這個福利罷了。
冰泉仙子低著頭,她顯然是有些糾結的,因為她的手指來回纏繞著,然後手掌用力地握緊了,隔了好一會兒,葉念方才聽見冰泉仙子低低地道。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師父的。”
“起初是依賴。
我想要時時刻刻看到他,想要對他撒嬌,希望他把我當成世上最特殊的那一個。”
“他我是他的關門弟子,他在我之後,再也不會收其他的徒弟的那一,我開心得快要發瘋了。
我又有多麼喜歡,這樣對他而言,特殊無比的我呢?”
“可是後來——我連見到他對別人露出微笑,我的心裏頭,都會有滾燙的嫉妒感。
我好想師父隻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