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算盡天下一切。對葉念,卻有著少年本真的純樸之心。而且他心中隱隱也有所察覺,這少女——
這個過了數年,容顏仍然毫無變更的少女,似乎很忌憚旁人算計他。
所以他不會去觸碰。
馬匹向前——已經接近南方水庫,道路盡頭,卻突然冒出黑壓壓的人群——然後是突然一瞬間聚攏開來的弓箭手!
這些弓箭手,嚴陣以待,成群結隊,居然就是在道路盡頭等待他的模樣。這少年舔了舔唇瓣,他的表情顯露出幾分認真來,對麵傳來冷漠無比的陰沉命令聲。
“放箭!”
伴隨著,這一聲令下。無數箭矢,似是在一瞬間衝破空氣阻礙,猛然向著他激射而出。無數箭矢,幾乎不給他留下任何退路,箭矢密密麻麻,幾乎快要把馬匹上頭的少年,射成篩子!
眼看著迎接著他的,就是千瘡百孔的下場——這少年半眯著雙眼,然後他足尖略微用力,整個人立刻在馬上站直。
他抽出劍刃。
居然想要以一敵百。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箭矢,衝向他身體的瞬間,卻突然在半空之中離奇地彎曲。
這些箭矢,紛紛墜落在地。
那些弓箭手幾乎不敢置信眼前的這一幕,感覺如同出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跡,紛紛伸出手想要快速射出第二箭。
但是他們注定不會有射出第二箭的機會了,因為他們手中的弓箭,弓弦紛紛爆裂折斷開來!
這一幕匪夷所思。
而少年卻神色篤定。
“是誰讓你們來殺我?”
領頭的黑衣弓箭手咬緊牙關,聲音一字一句,像是硬生生地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般無二。
“你這樣……誅殺先皇的大逆不道,不顧倫常的存在,根本沒有資格坐在皇位之上!”
“你……沒有資格當皇帝,你應當被亂箭穿心,五馬分屍,我們是替天行道!”
“像你這種昏庸無道的暴君,一定會死!”
而這少年聽見對方強烈的語氣,他卻能夠平靜同這黑衣弓箭手對視。這黑衣弓箭手心中咯噔了一下,然後聽見這少年平靜地說道。
“你們是這樣覺得的麼?”
“昏庸無道,暴君?”
“有賦稅減免三年,殺了貪官汙吏合計百人以上,讓百姓有米可炊食,有屋可安居,讓百姓能夠安心發展農業,給你們晉升的台階,讓有本事的人,能夠得到提拔的暴君麼?”
少年的聲音清亮無比。仿佛能夠衝破雨水阻隔,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四周的人一瞬沙啞無聲,而這少年則是抬頭,他眼眸深處,好似掠過無盡旋渦,然後他說道。
“如果我願意,你們如今已經是死人。不論如何,我如今才是君,大逆不道的是你們。”
“世人都認為我滿手血腥——那又如何。”
“滿手血腥,換天地清明,累累惡名又如何,反正我根本不在意旁人日後會如何看待我,遺臭萬年罷了,誰怕?我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
他的話,比那些射向他的弓箭,還要更加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