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直了身體,仔細聆聽。
二爺回憶起他和皇帝為數不多的相處,他相信他的父皇並不是殘暴之人,從他極力救下他的那一刻起。
“第一,我可以跟皇上言明,北荒民眾珍惜並渴望和平,對朝廷並無二心。
第二,我可以聯合遺忘島上的人,他們不僅擅長射擊,捕撈,製造武器和機關的能力更是精湛。”
百年前,他們的祖先都曾經是被驅趕流放的人,在海上漂泊很久,才找到一方棲息地。
所以,遺忘島至今還是朝廷無法涉足的地方。
因為製造不出那麼大的船,經不起海上的駭浪,更無法獲知遺忘島的方向。
即使這一仗打輸了,遺忘島的人也願意接納他們。
老人當即否決了他的方案。
“寧臣,知道你為什麼叫寧臣嗎?”
二爺點頭,“今生今世,寧為臣子。”
“你明白就好,太子既為儲君,總有坐上皇位的那一刻,以皇後的貪婪,她不會放過北荒這塊肥沃的土地。我們隻有扳倒皇後一黨,扶持一個仁慈的儲君,北荒才有安寧之日。”
所以,聯姻也是北荒的緩兵之計。
當二爺馬不停蹄地趕到京城時,正值正午時分。
街上流動的攤位,還有行走的人群,非常之多。
相比北荒,京城的年味更濃重些,街上到處掛著燈籠,家家戶戶門口上貼的對聯,還相當鮮豔。
孩子們手裏還有錢買零嘴吃,女眷們依然喜歡逛飾品店和成衣鋪。
二爺來到碼頭上,剛把貨卸下來,小傑的狗大黃聞著味兒就跑過來了。
小傑吆五喝六地跟在後麵。
大黃抽動著狗鼻子,圍著兩個麻包袋嗅嗅,“汪汪,汪汪!”
大舌頭伸得長長的,口水流了一地。
小傑指著麻包袋好奇地問,“二爺,你帶了啥子東西?”
二爺摸著他的小腦袋,“自然是好吃的。”
這時,大爺和福伯走了過來,二爺朝著兩人點頭,然後徑直走進船艙裏,“借你的地兒洗個澡。”
他可不想帶著一身汗騷味,去見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
換了一身衣物出來後,小傑已經啃上了大羊腿,邊吃邊偷偷吐點皮肉給大黃,引得大黃圍著他團團轉。
偶爾吐慢了,還要叫上兩聲。
福伯敲敲小凳子,示意二爺坐過去。
“許明澤死了。”福伯平靜地說道。
“死了?”二爺問,“怎麼死的?”
這事是孟真做的,還是孟家?
處理得幹淨與否,是否會給她今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福伯就知道他會這麼問,於是就將自己這段時間聽來的:
許明澤如何變賣家宅,然後連夜出城,最後被劫匪劫財害命的事說了出來。
大爺聽後,隻是淡淡一笑,並隨手拿起一塊牛肉幹啃起來。
認識二爺也不過半年時間,半年前,他們的船隻突遇驚天駭浪。
為了尋得一個避風港,防止船隻被海浪掀翻,他們隻能將船隻停靠在一處懸崖之下。
可海浪不斷的將船身往崖壁撞,如果就任由它一直撞,即使不翻船,船隻也會被撞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