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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工最害怕的就是丟份兒,驚動警察若是被工廠裏那些看不慣他們家的人知道舉報上去了,搞不好還連累他評級。
他馬上就要跟廠裏的老人競爭上崗了,這個節骨眼可不能把事情鬧大,能在學校解決就在學校解決,反正學校他們也不會吃虧,那主任一年從他們家拿走的禮這麼多,總不能偏幫一個不認識的下丫頭吧?
鄭父道:“好,你說怎麼解決?她先是打了我女兒,現在又打長輩,你不給個說法,我隻好去找校長了。”
鬧到校長那兒,老傅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今年的評優肯定是沒了。
傅老師有點煩這種動不動就威脅的話語。
鄭姍姍父母的胡攪蠻纏他不是沒嚐試過,聽言,他扶了扶眼鏡框道:“那我們就公事公辦,先把這件事捋一下。”
不管怎麼捋,都是鄭姍姍先挑起來的,有班長和李苗,還有全班那麼多同學作證,鄭父也找不到一點理由來為鄭姍姍辯駁。
鄭母揉著膝蓋的疼,扭曲著臉道:“就算這樣,姍姍也是在跟她開玩笑,她憑什麼動手打人?我可問了,是這個姓薑的先朝姍姍動手!”
她扭頭,一臉恨意。
老傅又問薑允棠,“你為什麼先動手打人?”
薑允棠:“傅老師,我沒有先動手打人,我也隻是跟鄭姍姍同學鬧著玩呢,她撕爛我卷子,我用粉筆盒砸她,都是同學間的玩鬧。”
鄭母氣得夠嗆,“你那是玩鬧嗎?你就是先動手打姍姍!”
“我怎麼就不是玩鬧了?阿姨,合著這玩鬧的界限是您親自定下的?您女兒對別人就是玩鬧,別人對您女兒就是欺負,怎麼這做人還有兩副麵孔呢?請問您什麼單位的?我一會兒也去你們單位瞅瞅,看看您跟您廠裏的同誌是怎麼玩鬧的。”
這還威脅起她來了!
鄭母沒見過薑允棠這樣伶牙俐齒,又不要臉的!
她不跟薑允棠扯了,隻轉頭看著老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女兒被打了,傷都還在,你們要是不開除這個行為不良、品行不端的人,我是不會罷休的!”
薑允棠跟著她說話,“傅老師,你把我開除吧。正好我也想每天都舉著喇叭去廠子外麵找鄭阿姨和鄭叔叔開玩笑。”
鄭父一聽,臉都綠了。
什麼玩意兒?還想鬧到他們工廠裏去?
他背著手,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傅老師,你這學生性格頑劣啊,你要是再不好好管教,隻怕以後到了外麵也是個禍害。”
傅老師皺著眉沒說話。
他以為薑允棠需要他說幾句好話,以祈求鄭父鄭母的原諒,讓她留在這裏好好上學,結果發現薑允棠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傅老師道:“那就說個解決辦法吧。鄭姍姍,薑允棠,你們在班上公然打架,先互相道個歉,然後明天當著全班的麵檢討。這樣行嗎?”
“當然不行!”他話一說完,鄭母就大聲反對了,“你就讓她道個歉就算了?還是互相道歉!那我家姍姍不是白挨打了?”
“那不然呢,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