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究竟還要我等多久?”顧沐霖輕輕吻了吻她的手指,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無論在別人眼裏他多麼成功,在她這裏,他都永遠是個失敗者。
她的手指修長纖細,指甲修剪的很整齊,晶瑩圓潤,泛著健康的粉色光澤。
顧沐霖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像往常那樣把玩著,卻倏地發現她的手指動了動。
他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這個殺伐果斷手腕鐵血的商業帝王在這一刻竟然露出了孩子一般驚喜的表情,“淺淺,你終於肯麵對我了麼?”
由於激動,他的聲音都帶著些難以言說的顫抖,又像是怕驚嚇了她一般,他連說話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淺淺,我不怪你,最可恨的,應該是我自己。”
莫淺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時而能聽到他說話,時而大腦一片混沌,腦海裏各種各樣的畫麵輪番交替著上演,各種嘈雜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幾乎要將她的耳膜震裂。
耳邊時而充斥著嬰兒的哭聲,時而又充斥著伊所愛喪心病狂的笑聲,她滿手的鮮血,用那雙狹長的丹鳳三角眼陰鷙地盯著她,唇角滑過一抹嗜血的微笑,柔聲道:“莫淺語,我殺人了......”
那聲音輕柔而蠱惑,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腦海中回放,最終變得尖銳而淒厲,而那個滿手鮮血的女人,竟又將手中的尖刀刺向了她!
“啊——”莫淺語突然尖叫了起來,身體顫栗著,像一頭無助哀鳴的小獸。
顧沐霖一把將她撈進了自己的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安撫著,“淺淺,不要怕,我在這裏。”
莫淺語顫抖著,嗚咽著,分不清到底是在哭還是在尖叫,等到她終於平靜下來之時,顧沐霖早已經弄得滿身是汗,一半是累的,另一半是被她給嚇的。
她的眸逐漸由混沌恢複了清明,嗅到專屬於他的氣息,莫淺語鼻子一酸,竟差點落淚,她的聲音顫抖而沙啞,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說:“顧先生,我要伊所愛身敗名裂。”
“好。”顧沐霖輕柔地吻了吻她的發頂,隻要她能好好的,別說是要一個人身敗名裂,就算是要他與世界為敵,那又何妨?
他的公主已經醒來,而有些人已經舒服的太久,是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算了。
莫淺語依偎在他的懷裏,孩子的失去讓她意識到了一個更關鍵的問題,孩子沒了,那他們的婚姻,還奏效嗎?
“先生,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莫淺語說著,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眼淚,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哭的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
顧沐霖的心都快要疼化了,哪還有什麼心思去追究什麼對錯,他吻了吻她的唇,柔聲道:“傻淺淺,孩子我們還可以再有,可是你隻有一個啊。”
“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怕,若是我沒有見過你,我還可以孤獨無趣地度過餘生,可是我體會過你的好,所以就更加接受不了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