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由自主地就開始想起了某個人,再然後就不由自主地煮了兩份。
看到安玉兒一大清早就提著食盒過來,郭潮陽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安玉兒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化著精致的淡妝,一頭瀑布般的長發紮成了馬尾,竟然有幾分鄰家大姐姐的溫柔感,她將食盒往桌上一放,也不說話,很自然地就開始幫他布菜。
看著她這副冷淡的樣子,郭潮陽都有些懷疑飯裏是不是下了毒。
“嘿,早啊。”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他自發地打了個招呼。
“早。”安玉兒眼皮都沒掀動一下,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郭潮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你生氣了?”
“沒有。”相反的,她還很開心,不過是一時間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就是了。
她照例將粥遞到了他的手邊,然後靜靜地看著他喝,那灼熱的目光嚇得郭潮陽行動都有些不自然了,總感覺她是往飯裏下了毒。
郭潮陽抱著試吃的心態嚐了一口,然後差點沒把粥吐出來。
“怎麼了?”安玉兒眼巴巴地望著他,“哪裏不舒服嗎?”
郭潮陽擺了擺手,“沒事兒,就是難吃了一點。”
“......”安玉兒頓時就不說話了,默默地收了粥,再次轉身離去。
“哎哎哎你這又怎麼了啊?欺負我不能下床是不是?”郭潮陽滿頭霧水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到她了。
“我去給你換個好吃的來。”安玉兒說著,滿臉幽怨地飄出了病房。
郭潮陽愣了片刻,瞬間就明白了些什麼。
安玉兒再次進來時,手上拎著從外麵買來的早餐,郭潮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終別別扭扭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安玉兒挑了挑眉,“對不起什麼?”
“你還是把那粥端過來吧,反正早晚都要習慣的。”他衝她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曖昧的笑。
“誰要你習慣了。”安玉兒瞪了他一眼,臉頰又開始不由自主地泛紅,這個討厭的家夥,一言不合又開撩。
“哎,說好了我要賴你一輩子的,你可就得管我一輩子飯麼?”他說著,人已經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臭不要臉。”安玉兒罵著,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絢麗的笑容。
她明明並沒有答應過他什麼,兩個人就這麼心照不宣地呆在了一起,享受著戀愛的悸動與美好。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養,莫淺語的身體與精神都恢複了過來,再次回到顧家別墅,她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她先是洗了個熱水澡,徹徹底底地洗掉了醫院的消毒水味,而後裹著睡衣爬上了床,不多會兒,顧沐霖也掀開被子窩了進來。
她住院的這些天,他都在醫院裏陪著,工作也都在醫院處理,她現在是好了,而他卻像是生了場病一樣,瘦了一圈。
看著他瘦削的臉,莫淺語軟聲道:“顧先生,辛苦你了。”
可若是沒有她的陪伴,她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從崩潰的情緒裏走出來,一到晚上她就會做噩夢,夢到滿地的鮮血,夢到嬰兒的哭聲,而他總是將她抱在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安撫著,他溫柔低沉的聲音就是她唯一的救贖與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