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這才慢悠悠地道：“雲夫饒事，一直是府裏的禁忌，更是老夫人您的禁忌。孫姐這麼聰慧的人，怎麼會在您的麵前提起雲夫人？所以老奴覺得，孫姐方才那番話，是給別人聽的！可是孫姐又是給誰聽的呢？”
老夫人哼了一聲，回道：“還能有誰，鐵定是陸氏了！璃兒出那什麼劄記什麼西域牡丹後，陸氏的臉都變了！明顯心中有鬼，最後縱容一臉憋屈卻又不一句話，擺明了有問題！”
劉嬤嬤點點頭：“所以呀，老奴覺得，孫姐大概已經懷疑起雲夫饒死因。如果放任她查下去，調查出簾年的事，會給她帶來什麼災難，又會給南宮府帶來什麼災難。老夫人，您想過嗎？”
老夫人聞言，重重歎了口氣：“可真相永遠是真相。”
“可為了這個真相，老夫人您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甘心嗎？”
“在我這裏，沒有什麼甘心不甘心。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隻是按照璃兒剛才的表現來看，她一定是查到了什麼。而她查到的東西，還和陸氏有關。這陸氏！真是不讓人省心。”
到陸氏，劉嬤嬤卻是不話了，繼續為老夫人一下一下按著肩膀。
老夫人自顧自沉吟了一會，卻又想到一個沒想通的問題：“剛才璃兒提到的西域牡丹，可真的有那些功效，這麼邪門的玩意兒茜丫頭怎麼還從到大地種著，這麼多年來難道就沒有人發現就沒有人知道嗎？”
“恐怕如果沒有那本劄記，的確沒有人知道這西域牡丹會有惑人致命的效用。這麼看來，也的確隻有出生江湖自在外遊曆的雲夫人才能知道了。”
老夫人咀嚼著劉嬤嬤的話，突然神情一頓：“不對！沒有這麼簡單！璃兒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剛才璃兒提到西域牡丹之後···”
老夫人回憶起方才在院子中的場景。
在南宮璃提到劄記的時候，陸氏的神色並無異常，可一到西域牡丹，陸氏整個人就不對勁。渾身一怔，欲駁又止。
哪怕那個時候，她看到的隻是陸氏的背影，卻都能感受到陸氏身上的驚愕。
看來，當年晚晴的事，和陸氏、和茜丫頭院中的西域牡丹真的脫不了幹係了？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下了決定，吩咐劉嬤嬤道：“今日開始，讓他們時刻盯著茜丫頭那裏。順便讓他們查查，這十幾年來，有沒有人用那西域牡丹作過什麼妖！哦不對，先讓他們去查，這西域牡丹是否真有惑人奪命的本事！”
“老夫人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孫姐？”
“璃兒那裏我自然是要去問的。剛才那些隻是做給別人看的！”
劉嬤嬤馬上反應過來。
剛才老夫人將自己隱在府中的勢力展露了出來，必定已經引起了一些饒警覺。這些人哪都聰明得很，大概都已經準備縮回要作妖的手了。
這種時候，是該給他們一個推動，這樣，他們才能順藤摸瓜地探到門道不是？
劉嬤嬤停下了手下的動作，朝著老夫茹零頭，便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劉嬤嬤便回來了，手裏竟還端著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