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堡。
“咣當。”李誌勇推開大殿門,步伐匆匆,臉上洋溢著笑容。
“老祖,兩家打起來了,戰場在清風穀以南百裏,投入的戰爭靈舟達到了三十二艘。”
李東青麵色平靜:“雙方參戰家族都有哪些?”
“林家這邊是林陳寧三家,吳家那邊就多了,主要五家是安、烏、萬、吳、徐。”
李誌勇神色興奮:“小家族更是不計其數,都想分一杯羹,老祖,我們要不要出手?”
李東青眼神深邃:“等。”
“等?”李誌勇麵露疑惑;“老祖,若是我們出手晚了連湯都喝不上,我建議直接去攻擊林家族地。”
“你就那麼斷定林家會輸?”李東青聲音平淡,不由回想起七年前的秘境之行,林生這個人,他看不透。
李誌勇聞言眉頭緊鎖:“老祖,安烏兩家入局,林家如何能贏?便是築基老祖都有兩位了。”
李東青嗤笑道:“築基修士有強有弱,林生築基之時天地異象驚人,且出關便是築基後期,可見其功法不凡。”
“安如風習的是長青訣,此法重養身而不擅鬥法,烏千易的三元氣煞術倒是擅鬥法,但其當年築基成功之時,也隻是初期。”
李誌勇麵色凝重:“老祖你的意思是林家會勝?”
“不一定,這些人說不定有些底牌後手,勝負猶未可知。”
李東青眼中精光閃過:“等局勢明朗,才是李家出手的時刻,誰贏幫誰。”
。。。
黑水湖,符宮。
興伯淵神情專注,手持白羽筆,筆尖在符紙上遊走,動作行雲流水。
片刻後,一張嶄新的二階陰雷符製作完成。
興伯淵麵露滿意之色,放下白羽筆,抬頭看向一旁等待的興叔名。
“有何事?”
興叔名麵色鄭重:“林吳兩家已經交戰,安家與烏家也都下場了。”
興伯淵捋了捋銀白胡須,嘴角帶笑:“好好好,將符籙價格上調一倍。”
“此事我已經通知下去了。”
興叔名麵露遲疑:“大哥,我們要不要出手?”
“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吳家麼?”興伯淵麵露詫異。
興叔名眼中精光閃過:“此一時彼一時,我沒想到安烏兩家都會出手。”
興伯淵麵露思索之色,半晌後搖了搖頭:“罷了,我們就不摻合了,讓他們打吧,打得越久越好。”
“照老規矩辦,誰撐不住了,便給誰援助,最好讓他們一直打下去。”
興叔名點點頭:“我明白了。”
。。。
戰爭靈舟上,廝殺在繼續。
須古揮動著巨大狼牙棒,將一個中年修士半個身子砸成肉泥後,抽出腰間短刀剁下修士的頭顱,串在腰間鐵鏈上。
如今他腰間鐵鏈之上,已經串有幾十個人頭。
四米高的須古在眾人之間如同一個小巨人般的存在,狼牙棒揮舞之間,帶起陣陣腥風。
法術飛劍打到須古身上,頂多讓他趔趄一下,卻不能破開他皮膚上的一層血氣彙聚而成的鎧甲。
隨著狼牙棒錘殺的修士越來越多,須古身上的血氣鎧甲越來越顯眼,身軀之上逐漸浮現暴熊虛影。
而其他獸人勇士同樣是這種情況,不過相對於四米多高的須古,他們的身高也就隻有三米。
身上的血氣鎧甲也要弱了許多,不少獸人都是身上帶傷,傷口的疼痛刺激得他們越發狂躁,完全無懼生死。
“到底哪來的獸人?齊國的獸人不是滅絕了麼?”
不少修士心中都有這個念頭,這些獸人簡直就是戰爭機器,硬扛著眾多攻擊砸人。
哪怕是飛劍穿心,狂暴的獸人也是不閃不避,揮舞著狼牙棒砸向攻擊之人,儼然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
如此情景,倒是嚇破了不少修士的心神,烏俊茂便是其中的一員,他看到一個腰間掛滿人頭的獸人嚎叫著衝了過來。
一時間竟然不敢攻擊,連連後退直接撞到了甲板護欄上,結果腳下一滑,直接從低矮的護欄摔了下去,一頭栽進了黑霧之中。
‘我命休矣!’
烏俊茂雙眼一閉,黑霧之中有什麼無人知曉,但敢衝進黑霧的沒一個活著出來。
等死之餘,他心中浮現了一絲羞恥之感,恐怕他是聯盟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嚇破心神從甲板跌落的修士。
不過眼下戰場混亂無比,想來也沒人看到,死後也不用背上怯懦之人的汙名了。
黑霧之中忽然竄出一條觸手,裹在正在極速墜落的烏俊茂身上,將其拉向某處地方。
烏雄麵色凝重,揮手間煞龍竄出,洞穿了一個獸人的腦袋,又接著穿透了一個修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