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的馬車跟長公主府的馬車一前一後停在玉府門前。
文華攙扶著長公主和文駙馬下馬車後,瞥見後麵插著燕王府旗幟的馬車,對長公主和文駙馬道:“阿爹阿娘,錦熙的馬車在後麵。”
長公主和文駙馬扭頭望去時,祁錦熙正巧從馬車下來,身邊除了莫伊外,還多了個緋衣少年。
祁錦熙自然也瞧見長公主與文駙馬,虛弱的輕咳幾聲後,走至他們身前,拱手道:“姑丈、姑母安好。”
長公主親近地托起祁錦熙的手,笑道:“錦熙侄兒,數日不見,你的氣色好了許多,身上的傷恢複如何了?”
祁錦熙淺笑回道:“已無大礙,有勞姑母掛心。”
文駙馬道:“殿下閑暇時多來府上作客,你姑母天天念叨著你,若非擔憂擾了你靜養,你姑母恐怕天天都要跑到燕王府。”
文駙馬幾句家常話瞬間拉近與祁錦熙的關係。
長公主嬌俏的瞪了文駙馬一眼,但眼中笑意滿滿。
祁錦熙嘴角一勾,道:“侄兒以後定會多去長公主府上叨擾,到時候姑母和姑丈可莫要嫌棄侄兒。”
長公主嗔道:“怎會,姑母巴不得你多來。”
長公主看向祁錦熙身側的少年,問道:“這位小公子是?”
祁錦熙介紹道:“這位是藥王之子黔靈,也是侄兒的師弟。”
又對黔靈道:“黔靈,這兩位是我的姑丈、姑母,那位是文華,我的表哥。”
黔靈走上前一步,露出虎牙,拱手,甜甜笑道:“長公主、文駙馬、文華公子安好。”
長公主聽到對方是藥王之子後眼前一亮,笑道:“無需多禮。”
藥王懸壺濟世、譽滿杏林,他們世家貴族不缺名與利,就缺這麼一道保命符。
與藥王穀的人打好關係,相當於多了一份保障,長公主自是願意多給黔靈幾分和善。
充當背景板的文華俊雅拱手回禮,道:“黔靈弟弟也好,我年長你幾歲,你與錦熙一同喚我表哥吧。”
黔靈看向祁錦熙,見祁錦熙微微頷首,道:“文華表哥。”
文華噗的一聲將扇子打開,笑著應道。
“燕王殿下、長公主、文駙馬。”
眾人扭頭望去,見玉國公和玉二爺從正門快步過來,紛紛行禮致意。
玉國公請長公主和駙馬進府去見今天的老壽星玉老大人,又喚下人請祁錦熙等小輩去找玉成銘。
後院跟著玉國公夫人招待女眷的玉成紫聽輕書說燕王來了,一喜,湊到玉國公夫人耳旁小聲道:“阿娘,我想淨手。”
玉國公夫人輕點了下下巴,示意她快去快回。
一旁坐著的秦心見玉成紫離開,底下的手指一揮,讓自己的丫鬟也跟上去。
因前段時間與玉成紫的爭執,她被她阿爹罰跪一個時辰,這還不夠,玉成紫仗著燕王是她表哥,竟唆使燕王派遣茹嬤嬤那老虎婆來給她下絆子。
明麵上說是宮裏看重秦國公府,特地派教習嬤嬤來教導宮中禮儀,實則是替玉成紫出頭懲治她。
若非看在茹嬤嬤是太後心腹,她阿娘又耳提麵命,玉成紫哪肯讓茹嬤嬤在她麵前耍臉色,早就大發雷霆了。
今天若非她阿娘硬拉她來玉府,她才不會來。
秦若見自家妹妹冷著張小臉,就知她還在耍小性子,輕聲勸道:“四妹,笑一笑,今日是玉老大人的壽辰,來祝壽的皆是名門望族,你這般不高興豈不讓人誤會。”
秦心一聽更不開心了,她不想再聽這些話,撇著嘴巴氣哄哄起身,要出去透透氣。
秦若:“心兒……”
秦若黛眉輕皺,輕歎一口氣,早知秦心這副態度,還不如讓她留在家裏,省得惹出事端。
另一旁,玉成紫喚輕書去尋祁錦熙,將她的《六駿圖》先拿回來,等開宴時她要閃亮登場。
輕書帶著兩個丫鬟順利從莫伊手上木板油畫,繞小路準備送回玲瓏閣。
路過一石橋時,捧著油畫的其中一個丫鬟腳一歪,手一抖,摔到地上。
另一個端著油畫的丫鬟受其影響,捧不住,油畫竟掉落湖中。
輕書驚恐大喊了聲:“畫……畫……快來人……”
兩個丫鬟也是嚇到了,齊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附近的下人聽到喊叫聲,趕忙跑過去。
輕書見有人來,著急道:“快下水,將畫取上來。”
兩個下人猛的撲到湖中,拚命遊到快漂到湖中央的畫,一爪子抓住包著木板油畫的布,拉扯上岸。
輕書見整個包裹全部浸濕,慌得心髒都快停止了。
正在亭內與各家小姐聊天的玉成紫聽到輕靈的稟報,臉色一僵,讓堂妹繼續接待女眷後,快步走回玲瓏閣。
秦心見玉成紫急衝衝離開的背影,舉起茶盞擋住嘴角那抹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