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掌櫃圓滾滾的,在地上翻來翻去,像是不願被宰的豬,在做最後的掙紮。
都不如當初趕走葉甜她們的掃地夥計氣性高。
為了從官府討到修繕的費用,也是老臉都不要了。
劉恒也嚇了一跳,為官多年,見識了不少撒潑耍渾的,可是他們要麼沒錢,要麼沒勢,除了輕賤自己,沒什麼再能威脅到他人的了。
像宮掌櫃這樣,為了蠅頭小利不管不顧的,還是第一次見。
“宮掌櫃,今日我若是開了這個先河,日後其他鋪子求我,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可官府的銀子是為百姓謀利的,不是為你一個人牟利的。
你若再不起來,我就要叫人來,抬你出去了!”
聞言,宮掌櫃反倒躺得更平,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樣。
“禦史大人叫吧,到時把我扔在衙門口,我不會多說一句。隻消讓鎮上的百姓看看,大人是如何對鎮上商人的,大家心中自有定論。若是禦史大人日後寸步難行,莫要怪我!”
人人都知三人成虎,可真當八卦傳到耳邊,總是忍不住相信,還忍不住繼續傳播。
若是以官方身份鎮壓,更顯得欲蓋彌彰。
劉恒初來幾日,至少還要待個把月,若是還沒開始改革便失了人心,到時候還真可能是寸步難行。
再想回京,怕是遙遙無期了。
可答應了這有錢的潑皮,多少愧對於心。
劉恒把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被這樣的無恥小人拿捏,屬實生氣。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兩人僵持間,公良曉藍拉著葉甜進了門,對著劉恒作揖行禮。
“方才禦史大人與宮掌櫃的談話,我們都聽到了。兩位放心,這番話我不會說出去。隻是看兩位都沒有退讓之意,不如聽我一言?”
劉恒挑眉:“姑娘說來聽聽?”
“宮掌櫃在乎的,無非是修繕幾日,無法待客,損失了幾日的營業額,故而想讓劉大人出錢幫助。”
她踱到宮掌櫃麵前,半蹲下來。
“那若是這幾日仍可營業,是不是就不用為難劉禦史了?”
宮掌櫃看著公良曉藍眼熟,一時想不起是誰。
他坐起身來:“姑娘真會開玩笑,廚房燒了,如何營業?”
公良曉藍站起身,麵朝劉恒。
“這個簡單,隻消把人力、食材、鍋具,一並搬到其他的地方便可。”
“搬到何處?”
“雨街有家空鋪子,與光玉樓大小差不多,布局也差不多,隻是位置不同。若是宮掌櫃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做主,便宜些租你幾日。”
宮掌櫃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嗤笑:“姑娘這是在做白日夢?雨街一天不一定有五十個人路過,如何配得上光玉樓!”
“哦?宮掌櫃不信?那可願將人力等一並交予我,在雨街的鋪子經營幾日?若是沒超過先前每日賺的銀兩,修繕的費用,以及這幾日的本錢都由我出。”
公良曉藍頓了頓。
“但若是超過了先前賺的,修繕費用、本錢,都由宮掌櫃出,賺的銀兩歸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