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多雨季節,乍暖還寒,盡管已非冬日,快至傍晚陰沉的天氣卻仍然讓人不安。
陽信縣蔡店村,在崇州和青州之間,來往商人和車夫在之間貿易都會在此村的客店留宿。今年北方大雪,凍死、餓死好些人,蔡店村也蕭條起來,憑著往日富庶倒也撐過去了。
老薑坐在自己家店門口,看著這毛毛細雨,正是發愁。忽然見一輛馬車明明無人駕馭,卻直奔客店而來,他頓時傻了眼。
那馬腳步歡愉,蹄聲清脆,毛色棕黑,在雨中怡然自得。馬並不非凡,那馬腿比一般馬兒還要短一截,可能自己趕車的馬還真是老薑第一次見。
那馬停在自己店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馬上傳下來。
“老薑,用上好酒好菜招待來。”
老薑定睛一看,原來是阿牛那個潑皮小子,阿牛打獵為生經常去崇州賣皮毛,他也幫他介紹過生意,一來二去他倆也算老相識。
“嘿,你小子何時發達了?”老薑調侃道,就阿牛畢恭畢敬的引著一個與他同高的白衣男子下來,那男子氣度非凡,樣貌不俗,老薑一眼就看出原來貴人另有其人,男子後麵還跟著兩個垂髫小兒,一個機靈可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另一個害羞膽怯,是阿牛的小兒子阿南。
一行人和老薑拱手見禮。
“你別管了,且拿些好酒好菜來,孩子們餓了。”阿牛催促道。
“你小子!我看餓的人是你吧?”老薑調笑,阿牛的胃口他是曉得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牛摸著後腦勺憨笑出聲。
兩個孩子一落地就到處撒野,柳知緣和阿牛隨著老薑牽引,等上了二樓客房,老薑卻很鄭重的和他們交代一些事來。
“阿牛,你們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門。聽到了嗎?”老薑一臉嚴肅,叮囑完各項事宜,特意提了一嘴。
“尤其是西林山那邊。千萬別去啊!”老薑諄諄教誨。
“店家,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柳知緣發問。
“唉,大雪期間我們村雖然並未餓死什麼人,可是出了件怪事。”老薑似恐似驚地講述道。
原來大雪過後,有人去西林山尋覓吃食突然暴斃,麵色淺金,四肢僵直,既不像凍死,也不像被野獸吃了。此後就像瘟疫蔓延,突然八九個人也是一樣死狀,這些人沒有任何人際聯係,也沒有任何將死的征兆。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半夜三更時出門過,而其中幾個都去過西林山。
村官稟告縣官,但因路途太遠,捕頭多數被調去城裏執行任務一時回不來,而且死狀不像人為的,就暫時還沒有派人來探查。
已經出了八九條人命,柳知緣暗道不妙,向阿牛使了一個眼神,阿牛立馬明白,去把小墨和阿南叫了回來。
柳知緣看了看手裏的羅盤,那指針赫然指向西方,看來“西林山”就是他們要找到目標。不知情況如何,他琢磨著應該讓小墨去探查一番。
不一會兒,小墨帶著阿南回來。
柳知緣對他說:“小墨,等會用過膳後,你且化作原型前往西林山探查,如果遇到不對勁的事,就和我傳音。”
“是,先生。”小墨笑著應好,也不生氣柳知緣打攪了他和阿南玩耍。
“客官,吃食好了,最近村裏少有來往的商人進行商貿,隻有這些請勿見怪。”
老薑妻子林婆端著四碗豬油做的陽春麵,上麵各臥了一個溏心荷包蛋,撒了蔥花和醬油,一看就非常好吃。
小墨沒吃過這種美食,飛快吸溜了一碗,又纏著林婆再做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