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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龍王無目(1 / 1)

沂水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平時勤奮耕耘的百姓紛紛躲在家裏避雨,不敢出門勞作。

“馬大人,從一周前開始就下雨不停,您說這老天先是幹旱後是下雨,到底跟咱鬧哪出呀?”

“唉,我也發愁啊。”

沂水縣令馬謙和自己的下屬周祝在縣衙看著不連斷的雨愁眉苦臉。今年收成肯定降下不少,百姓的溫飽成了大問題。

剛過四月還未入夏,雖說每年此時開始都是颶風時節,但能下一周多的雨還是很少見的。

忽而一個驚雷閃過,周祝在烏雲密布的天上像是看到了一條銀線一樣的東西在雲裏遊走。

“誒!誒!大人快看那!那是什麼東西!”

周祝一邊指著天上一邊一驚一乍地扯住馬謙的衣袖。

馬謙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啥也沒有看見,本就心緒不寧,此刻再被人這樣一耍樣,怒上心頭抓住周祝的領子,指著他的鼻子。

“你這是成何體統?竟敢如此放肆?”

馬謙正要訓斥他,卻聽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似颶風吹、似牛哞哞、似虎咆哮、似象引頸、似蛇嘶嘶,嚇得他馬上捂住耳朵。

良久卻沒有在出現過,留下馬謙和周祝麵麵相覷。

突然地上傳來一聲巨響,大雨方歇,烏雲不散。

“什麼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

“在哪呢?在哪呢?”

“就在沂河邊上!”

百姓們見雨停,紛紛出門勞作時,聽見了這一巨響前去沂河一看究竟。

沂河邊上一條銀白巨帶匍匐岸上,此時山上雨霧重重,眾人遠遠看去不太真切。

“駝頭,鹿角,兔眼,牛耳,蛇項,蜃腹,鯉鱗,鷹爪,都像《爾雅翼》上羅氏所說……”

“是龍!是龍啊!”

“快去稟報縣令!”

馬謙在路上已有耳聞,等他到達現場,仍然被這一副景象驚呆了。

此時雲霧皆散去,那龍有沂河寬那麼長,銀白的肉身上帶有一些細密的焦黑的傷口,看得人觸目驚心。

等他們去看它的頭時,一雙兔目已經被挖掉了,此刻合著龍淚如同血河,進氣多而出氣少,此時呈奄奄一息狀。

五月天氣悶熱,此時已經有蒼蠅聞味飛來吸食龍血、蠶食龍肉,龍無力驅趕,隻用尾巴在地上啪啪拍著證明龍還活著。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掉灘塗被蠅吸啊。

“它還活著!來人,拿席子為它蓋上,以防蒼蠅野獸!”馬謙下令道。

“是。”

一聲令下,八十數草席陸續從農家收用,仍然遮不住它的全部身軀。

馬謙站在龍身邊,想起自己上次祭祀蝗神保沂水不受侵擾,如果祭祀龍神是否也可保障沂水風調雨順呢?

又命人為龍帶來食物和祭祀用的禮樂香供,擺好一通架勢,奈何龍神眼瞎體弱,除了躺在地上喘氣,連龍吟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吃東西了。

柳知緣趕來沂河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搞得他哭笑不得。

這馬縣令真是個妙人,沒有處理龍身上的傷口,如此遮蓋雖然能防住蒼蠅,但也會悶得傷口發潰,腐爛悶臭。不知該誇還是該笑他了。

蓋因聽說有龍降落,十裏八鄉的人都趕來了此處,人多眼雜柳知緣隻好趁人不備,暗中隱身來到龍的頭部,將本命柳葉都化作瓊漿撒入龍口。

沂水龍王感受到濃濃的生命氣息就馬上吸吮,潰爛傷口在治愈之下慢慢結痂,雙目的血也慢慢止住。

柳知緣見它傷勢大好,附在它耳邊說:“此刻不便說話,龍君可回沂蒙龍洞休養。”

沂水龍王龍頭微點,顫顫巍巍地站起,甩掉身上的草席,人群嚇得四下逃竄。龍雖然眼瞎但龍舌也可辨位,精準避開了人群,遊入沂河轉眼間不見了。

見龍王遊走,柳知緣也飛去沂蒙山。

百姓見龍遊走,本就又畏又懼、七上八下的心轉為激動狂喜。

“誒,龍神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見過龍我也可以吹一輩子了。”

沂蒙山有一龍洞不為世人所知,早在盤古開天之時就存在,與地心靈氣相接靈氣充沛,東海龍王為其子孫沂水龍王在此造了一座宮殿,目的是為他全心修仙飛升上界。

從沂河入地下暗河可入此洞,若非柳知緣在沂州幾百年,還真不知這一洞窟有龍子居住。

一是這沂水龍王太過低調,二是東海一脈有意霸占隱瞞,如今大地靈氣不如從前,龍族成上神也寥寥,若非霸占地脈,更是難上加難。

柳知緣來到洞口,在龍洞前徘徊,巨石門轟然打開,隻有沂水龍王特許方有進入的資格。

在龍洞有千奇百怪的鍾乳石,比較暗的地方或者好看的石上,均放置了璀璨奪目的夜明珠和熒光石,照得滿壁生輝。

在龍洞最內有一九龍宮,按照東海龍宮的規格所建,盡管大小隻有龍宮的一個殿那麼大,但有沂河的四分之一。

“柳某,拜見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