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海,高爾夫球場。
蘇崇霖揮杆後就把球杆遞給了球童。
薑嶽行看著小球向前滾動著,然後在離球洞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剛要表示惋惜,沒成想一陣風吹了過來,把球推到了洞中。
“蘇董這球真妙。”薑嶽行向球童伸手要杆。
“運氣好罷了。”蘇崇霖坐了下來,接過水喝了一口。
薑嶽行平時不喜歡這種沒有衝突的娛樂項目,這次純純是為了陪蘇崇霖,揮了幾杆後覺得更無聊了,看蘇崇霖休息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就提議換個地方玩玩。
薑嶽行雖然表麵上成熟穩重,但很多時候都是刻意做出的樣子,他本質上非常崇尚暴力,也喜歡以暴製暴,當初留下萬林也是看中了他跟自己一樣狠戾的性格。
蘇崇霖被薑嶽帶到了一個新開的靶場裏,裏麵都是荷槍實彈的裝備。
“蘇董,來試試?”薑嶽行戴上了降噪耳機,拿起一把手槍,嫻熟的上膛,然後對著靶子扣動了扳機。
子彈正中靶心。
蘇崇霖隨口說了幾句恭維話,依舊興致缺缺,他現在心思早就飄到了岷城。
“蘇董,岷城那麼多專家教授,令公子的病肯定會痊愈的。”
蘇崇霖聽到薑嶽行率先提到蘇青硯的事,腹誹他好厚的臉皮,然後說道:
“你那個副手現在沒什麼事了?”
“他就是個皮糙肉厚的莽夫,可受不起蘇董的掛念。”
“嗯,沒事就好。”
蘇崇霖挑了把突擊步槍,對著靶子一頓掃射,瞬間槍靶就被打爛了。
靶場裏的冷氣開得很足,薑嶽行覺得自己的心也在冰窟裏,他看著被打得破破爛爛的靶子,仿佛預見了萬林的結局。
陸家本宅比以往熱鬧了不少,原因是今天陸太太回來了。
陸太太雖然已不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但也照樣雍容華貴氣度不凡。
“喲,今天小洋鬼子也在啊?你倒是越長越好看了。”
陸太太進門就看到了在客廳落地窗邊畫畫的陸澤,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身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細節,整個人都被金色籠罩著。
陸澤放下畫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後把圍裙脫了下來扔到一邊,向陸太太走了過去。
“我就是個假洋鬼子,媽媽你也越來越年輕了。”
陸澤笑嘻嘻的說完後輕輕抱了抱陸太太,然後在她臉頰上留下了兩個吻。
“你爸爸呢?”
陸太太還是無法習慣陸澤的親昵,借著把包遞給侍者的由頭跟陸澤拉開些距離,然後就走向了他的畫。
“爸爸帶著姐姐出去了,馬上就回來。”陸澤也跟著她來到了落地窗旁。
陸太太原本以為陸澤在畫風景,沒想到看了一眼就受到了視覺衝擊。
畫麵上是一個溶洞裏的地下河,穿著黑色長衫戴兜帽的人坐在河中的小舟裏,手中的火把是畫麵裏唯一的光源,石壁上和河水裏零星盛開著妖豔的紅色花朵,整個畫麵都透露著壓抑的詭異感。
“你這畫的什麼?”
陸太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她覺得再再看一會兒會被這致鬱的情緒吞噬。
“新畫風,嚐試一下。”陸澤拿起畫筆蘸上了血紅的顏料,在兜帽人的肩膀上畫了一朵小花,然後抬頭繼續對著陸太太人畜無害的笑。
“好……”陸太太沒做什麼評價。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就慢慢接納了陸澤,雖然陸澤常年在國外,但每次回家也都是其樂融融,有時候甚至比陸坤還黏人。
“媽媽,你別動。”
陸澤突然叫住了陸太太,陸太太疑惑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