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駐地。
“劉千戶,看這陣仗,估計有大事啊。”
秦玄進了大堂,湊到形單影隻,閉目養神的劉煜身邊,低聲道。
“唉,恐怕又有不得了任務。我那千戶所,可是好不容易恢複點元氣。”
原本老神在在的劉煜,聞言睜開雙目,語氣低沉而又無奈。
雖不知任務為何,不過眼前陣仗。無不擺明了,此役需大動幹戈,精銳齊出。
圍剿兩宗,東廠損失慘重。
這一年來默默舔舐創口,元氣有些許恢複,但也隻是達到鼎盛實力的七八成。
“唉,誰說不是呢。小弟轄製人馬也隻補足了八成,而且大都經驗不足,實力稍遜。”
秦玄也是受其低落情緒感染,內心隱隱有些鬱悶與煩躁,嘟囔一聲。
估計好不容易聚攏的人馬,這次少不得又要折損。
“呦嗬,這不九弟嗎。咋滴,現在見了我們哥幾個,連招呼都懶得打了。”
這時,正在和袁罡等義子閑談的王猛,瞥見不遠處閑談的秦玄,目光陰冷凶厲。
袁罡等人也是止住話頭,盡皆麵露詭笑,抱胸而立,一副好戲即將登場神態。
自從被韓昌暴怒訓斥,袁罡等於東廠任職義子,方知低估此子受重視程度。
雖然不敢違逆,強行壓住內心殺意。但對於秦玄憎惡之情,愈發濃鬱。
與此同時,眾人對韓昌偏袒行徑,也是頗為不滿,隱隱有了別樣心思。
盡管不敢暗地裏下陰手,但免不得日常言語嘲諷,排遣心中憤恨。
袁罡、劍三星、王彥章和苗炯這四人,心機城府頗深,也隻是偶爾借題發揮,內涵兩句。
而這王猛可無此顧忌,隻要一逮住機會,就給秦玄上眼藥。
尤其前段時間,秦玄外出擔任和親使,見不到人影,可把他憋壞了。
這一個月更是變本加厲,抓住一切機會,譏諷嘲弄不休。
這也是為何秦玄大部分時間,窩在宅邸緣由。
這不,小鋼炮又支棱起來,開炮了!
“媽的,王猛真是賤骨頭。小爺不惹你,你倒喘上了。”
“非得尋摸個機會,弄死這貨,要不然天天如蒼蠅一般,嗡嗡亂叫,日後少不得心煩。”
原本刻意回避的秦玄,此時被當眾喚了姓名,也是頭疼無比,心中暗暗發狠,盤算著滅殺這廝。
小爺早就不怵你,隻是不想生了事端。
既然你步步緊逼,不知收斂。那就別怪小爺心狠手辣,送你這老小子見閻王!
不過心中縱有凝如實質殺意,也不能在此時表露出來。
整了整心神,秦玄似沒事人一般,邁步向王猛等人走去,若春風拂麵,展顏笑道。
“瞧你這話說的,小弟隻不過見幾位哥哥聊地火熱,不想貿然打斷罷了。”
王猛虎目橫眉,蒜頭鼻重重吐息,形成兩道氣浪。
這小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裝!
“嗬,不見得吧。誰不知你小子,嘴裏沒句實話。我看是你仗著幹爹恩寵,眼睛長在頭頂,瞧不起哥幾個!”
“咋滴,現在恃寵而驕到此等程度,那我可要腆著臉,讓你屈尊喚聲哥哥。”
這小子不僅受韓昌寵溺,外出鍍個金,就因功封爵。
這可是於東廠任職義子中,除了袁罡以外,第二位受封爵位的。
安能不氣,怎能不惱!
“五哥,你謙虛了,也高估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