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糯是從小就在貧民窟長大的,在那種地方生存的人,都過得很困難,再嬌弱的omega到了那都得磨出一身吃苦耐勞的好品質。
薑糯性子雖然軟,卻很有耐心。
打從車禍後,裴筠的性子就變得暴戾無常,亂發脾氣,亂砸東西都是常有的事情。
薑糯一下就注意到他被玻璃碎片割傷的手,小臉頃刻間就被緊張和慌亂給占滿了。
“裴先生,你的手流血了。”
薑糯慌慌張張地跑去找來醫藥箱。
剛把藥箱打開,就聽到裴筠冷淡開口:“藥酒前幾天打碎了,打電話讓吳醫生送過來吧。”
李伯之前交代過吳醫生的電話,薑糯很快就在自己的通訊錄裏找到。
連忙撥了過去:“吳醫生,麻煩快點來一下,裴先生受傷了。”
藥箱裏能止血的東西,就隻剩下一捆綁帶了,薑糯扯了些出來,而後小心翼翼地纏在裴筠手上。
傷口似乎有點深,纏了幾圈綁帶,還是隱隱有些滲出來。
薑糯很是擔心,他捧著裴筠的手,輕輕呼氣:“裴先生,我呼呼是不是會好一點?”
這種行為一般隻在大人對小孩身上看到過的裴筠:“……”
“不用這樣。”
他把手收回來的同時門鈴響了。
“估計是吳醫生來了。”
薑糯福至心靈,立馬站起身,小跑著去開門,生怕是耽誤一點時間:“好,我這就去開門讓吳醫生進來。”
吳醫生雖然是裴筠的家庭醫生,但已經有些日子沒來這裏的。
倒也不是他懈怠工作,而實在是他的老板過於消極,頗有種要放棄治療,要任由自己自生自滅的頹廢。
進來後,他便感慨了一句:“你再不聯係我,我看我就要失業了。”
裴筠冷哼一聲,選擇忽略了他的話。
吳醫生對他的冷淡也見怪不怪了,他拿著醫藥箱上前:“哪受傷了?”
薑糯幫忙回答說:“手傷了,流了好多血。”
吳醫生了然了,他把裴筠手上的綁帶解開,檢查了一下傷口之後,就熟練地開始消毒上藥止血。
“注意這幾天飲食清淡一點,還有就是務必不要讓傷口碰到水。”
吳醫生給他開了些消炎的藥,而後又忍不住將視線轉移到他的雙腿上。
“就算是機會渺茫,也輕易不要放棄啊,萬一有奇跡發生呢。”
裴筠冷著臉,他朝薑糯喊道:“送吳醫生出門。”
“哦哦,好的。”
薑糯很聽話地把吳醫生送到門口。
剛才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回避他,薑糯忍不住開口問道:“裴先生腿的治療……是被放棄了嗎?”
吳醫生一臉無奈:“過去一年嚐試過很多方法,也找了不少國內外名醫……但效果甚微……裴少爺可能是被打擊到,現在很頹廢,完全處在一種自我放棄的狀態……”
“我也想勸他繼續接受治療啊,但我人微言輕,也實在是勸不動。”
“聽李伯說,你是薑家送來聯姻的小少爺?”
薑糯點點頭:“嗯。”
“要是可能的話,你幫忙勸勸他。堅持至少還有一線希望,但放棄了,這輩子就注定沒有可能了。”
薑糯腦子裏一下就回憶起裴筠意氣風發時候的狀態。
聞言,他重重點頭:“我一定不會讓裴先生放棄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