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宴挑了下眉，眼裏閃過幾道流光。
“哦？”
語氣裏略帶著一絲不信任。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強人所難了。”
宋力：“……”
他好不容易才把這一番話說出口。
拳頭捏緊著，手臂上的青筋直冒。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磨磨唧唧啊。”
季文宴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開口說：“我哪裏墨跡了，我這不是秉承著求真的態度就確定嗎？”
“這萬一你隻是口頭上答應了，心裏卻一萬個不樂意。那不是搞得我像是強製愛你了嗎？”
說完還朝他眨了眨眼睛，一副深思熟慮，特別有道理的樣子。
宋力心說，你不用萬一了，我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但在季文宴那灼熱的目光下，他自然是沒有辦法把這些話給說出口的。
“嗯哼？”
季文宴支著額角，朝他挑了挑下巴，像是在示意他，現在是你表態的時間了。
他表情淡淡的，麵上給人的感覺就是特別開明，絕對不會強迫人的感覺。
但實際上，他這會兒心裏的變態想法已經波濤洶湧，這會兒已經在心裏盤算了，要是宋力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拿繩子，拿鎖鏈把人給綁起來。
好好收拾一下！
宋力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往外吐了一口氣。
“呼——”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性取向好像有一點點歪，這並不在他的預設範圍內。
但此刻的季文宴還是一副隨時要把車給開走，去見那個所謂客戶的模樣。
他心裏有一股強烈的抗拒衝動。
那就是，他極其地，相當地，非常地不想讓季文宴過去。
“想好了可以跟我說啊。記住一句話就是，你隻要心裏有一丁點不樂意，現在就可以轉身走人，我絕對不挽留。”
末了又暗暗在心裏補充一句。
我不挽留，但是會在你睡覺的時候溜進房間裏，然後把你給綁起來。
宋力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對方在這樣淡然的表情下，藏著這樣流氓的想法、
他隻從這人的語氣中聽出來了幾分的催促和隱隱藏在話下的不耐煩。
要是再這麼周旋下去，對方都該不爽了。
宋力捏了捏拳頭，麵上的表情像是在下定決心去做某件事。
看到這，季文宴的表情越發玩味起來。
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方向盤。
車廂內發出悶悶的響聲，不大不小，卻正如同是時針在倒計時一樣敲擊著宋力的心髒口。
這一次，他像是終於蓄好了力。
方才因為糾結了緊緊抿在一起，成了直線模樣的嘴唇，此刻終於有了開合的跡象。
“我這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做了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回頭，你少在這裏推敲我。”
季文宴把手放下，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勉強強答應你吧。”
聽到這，宋力鬆了口氣。
像是在慶幸這人沒有再提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又像是在慶幸這人沒有開口拒絕的意思。
“既然你現在都答應了，我現在是不是有權利管你了？”
季文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