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糯就這麼盯著裴筠的眼睛看。
他那雙又大又圓的鹿眸裏寫滿了疑惑和好奇。
裴筠輕歎了一口氣,隨後開口說:“大抵是平時給他的權利過多了,讓他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也養成了好逸惡勞的品格。所以在沒有了家人依靠之後,他就將目標對象落在我身上。”
“但手段非常惡心而且下作。”
“謝師宴上,他悄悄在我喝的酒裏摻了東西,等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避開人群,把我扶到了酒店的房間裏……”
“不過後來他並沒有得逞,藥效沒完全發揮,我的理智尚存,及時給李伯打了電話。”
“出了這件事之後,我們本來就不堅固的感情徹底崩裂,於是我把他從裴家趕了出去。”
“這麼多年以來,他不是沒有嚐試過向我認錯,向我賠禮道歉……可他道歉再多也沒辦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他這種惡心的東西,我還唯恐避之不及呢,怎麼可能還跟他有任何的關係和瓜葛呢。”
他的眼神堅定沒有任何躲避的跡象。
口氣和眼神如出一轍,沒有任何可以懷疑他造假的地方。
薑糯自然是全方位地願意相信他的。
聽完這番話之後,很明顯地就鬆了一口氣。
“唔,原來是這樣啊。”
哪有什麼青梅竹馬啊,有的不過是一個不要臉的倒貼男。
裴筠用指腹摩挲著他的手背,動作輕緩,像是在給他做一個手部按摩。
“本來就戲多,今天又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風聲,非得鬧自殺,還鬧得滿世界皆知。”
提起宋青山時,裴筠的眉目間全是嫌棄和厭惡。
“聽說他現在住院了……那你要去看望他嗎?”
裴筠臉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關我什麼事。”
“是他自己要鬧自殺的,刀自己他自己拿起來,我可沒逼。拒絕一切無理取鬧的道德綁架。”
裴筠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所以語氣聽起來分外的果決,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薑糯對他的觀點也很是讚同。
“是他自己鬧出來的事情,不關我們的事,那就別管他了。”
“嗯。”
裴筠抬手,熟練地揉了揉他那顆毛茸茸的腦袋。
他發量多,頭發又軟,摸起來的時候手感特別軟,比毛絨玩具還舒服。
裴筠對這種感覺很是眷戀,經常會像是現在這樣去揉揉他的腦袋。
薑糯現在是越發確定一個觀點。
那就是情侶之間的誤會一定要及時解決,最好是能第一時間解決。
既避免了衍生麻煩,又給足了對方安全感。
讓對方不再陷入胡思亂想的境地裏。
薑糯認認真真聽完了裴筠的解釋,現如今就像是身上的負擔全部卸下來了一樣,整個人無事一身輕。
舒暢得很。
正好這會兒有空,他打開手機順手回複了一下薑恪那些發來幸災樂禍的消息。
“謝謝你這麼關注我和裴先生的生活。”
“但還是要提醒一句,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要發來浪費我們的時間了。你要有時間的話不如多管管自己吧,哪天家裏著火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