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學門前,白於鵠抱著教科書急急忙忙地從大門前出來,看著手機裏的軟件,準備打車。
“滴滴——”
白於鵠抬頭,校門的一輛黑色轎車搖下車窗,露出江暾熟悉的臉。
“上車。”
他怎麼在這裏的。
愣了一下後,白於鵠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鑽進副駕駛裏,將手裏的書放在麵前的台位上。
他一邊係上安全帶,一邊道:“你怎麼來了。”
雖然今天要去和裴染他們聚餐,但他也沒想到江暾會來學校。
“你不說你的車拿去修了嗎,我來接你。”
白於鵠的車前兩天壞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放在車庫裏好好地,忽然就開不了了。
他隻能將車拉回店裏修,這幾天都是坐公交來上班的。
還好左支沒事,要不他這幾天出行就成困難戶了。
“等多久了,你來了也不給我發了消息。”
虧得他個還打算打車呢,還好江暾叫他了,要不然就要下單了。
“沒來多久,就是剛剛到的。”江暾見他把安全帶係好以後,緩緩啟動車輛,“我怕你還在忙,就沒有給你發消息。”
萬一白於鵠在忙,他發消息會打擾對方的。
多等一會那就多等一會吧,他也沒事,等待的時候處理一些電話和消息,也不浪費時間。
“你不給我發消息,萬一我不從這裏出來呢,到時候不是要錯過嗎?”白於鵠無奈。
怎麼就事情寄予在所謂的可能上呢,萬一他不要來,到時候怎麼辦。
可江暾這次等到了,所謂極小概率和意外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
江暾握著方向盤:“但是這不是等到了嗎?”
“萬一我不從大門出來呢,你怎麼辦,一直等嗎?”白於鵠沒好氣地說,“下次有事給我發消息,告知我一聲。”
白於鵠不習慣讓別人等待,也不喜歡這種別人等待自己的感覺。
江暾噗嗤笑了一聲,緩緩道:“放心吧,如果到了時間我還等不到你的話,我會給你發消息打電話的,不會一個人傻傻地在這裏等。”
可上天沒有戲弄他們,沒有任何知會的情況下,白於鵠就從學校的正門出來了。
帝國大學四個門,四分之一的概率,白於鵠就是從大門出來了,正好就看到了他。
一切就是那麼的恰好。
反正人也接到了,白於鵠也不想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爭執。
“他們人都到了嗎?”白於鵠沒想到今天下午都是滿課,學弟學妹們下課後,他還要解決學弟學妹一些不懂的問題。
這樣一來就浪費了一些時間。
雖然約定是六點,但畢竟他們下班了就可以直接去了,不像他有時還要被迫加班。
不知道人都到了沒。
他不希望自己是那個姍姍來遲的人。
“沒事,他們嘮著呢,我們十分、二十分就能到了,那裏也不遠。”
裴染和曲之東得知白於鵠回來後,沒事就來了,現在兩人早就已經到了。
而裴染用白於鵠還將牧雲起來叫來了,雖然這人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但至少是將人拉出來了。
“來的人都有誰,裴染和東哥之外,他們的伴侶也來了嗎?”
曲之東的對象,白於鵠並未見過,而牧雲……
聽說這兩個人又在鬧離婚。
如果這個局還有外人的話,那麼白於鵠會覺得拘謹不少,而且這幾個都還是三年沒見到人。
再見麵,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場麵,大家會不會生疏了。
江暾像是知道他心裏所想的一樣,開口:“你別緊張,他們是你的朋友,還是跟三年前一樣,別拘謹。”
“嗯。”
畢竟是三年不見了,很多東西都變了,更何況是人呢。
江暾的話,帶著安慰他成分在,但白於鵠不會當真傻傻都相信安慰他的話。
三年還是很多東西都變了,但白於鵠沒想到會變得這麼徹底。原本魁梧硬朗的曲之東,居然變得紅潤了起來,整個人都胖了不少,看著就是家庭幸福美滿的樣子。
而裴染嘛,和三年前的風流完全不一樣了。
要是三年前的裴染眉眼間帶瀟灑多情,那麼現在裴染帶著白於鵠所看不懂的謙和。
牧雲變了很多,三年前是滿嘴跑火車、隨時都掛著一抹笑的風騷。
可現在卻是都肉眼可見變得疲憊了,神情間的自信不見了,僅僅一眼,白於鵠便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深深的疲憊感。
進包廂,大家互相寒暄。
白於鵠滿心都放在牧雲身上,看著幾乎變了一樣的人,他輕聲道:“牧雲,好久不見。”
牧雲看著他,露出一個笑,眼底似乎還泛著水光,疲憊無可奈何:“你終於回來了,當年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牧雲的長發沒了,現在留著幹淨利索的短發,白於鵠記得他是最得意自己那一頭中長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