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星爆發後的人魔大陸,是一個充溢著星力的世界。
期間,一些人憑借著運氣或是膽魄,牢牢地抓住了機遇,掌握了機遇,利用了機遇。
隨之而來的,便是數不勝數的各方勢力,以及東一塊西一個的國家。
它們各自為政,戰火不斷,卻不約而同的霸占了風口浪尖,齊心協力的攻擊著身後的一切。
所有想打破僵局,重建秩序文明的萌芽,都會被利益的鏈條給狠狠地絞碎!
年近17歲的羽天,是人魔大陸七千多萬年以來,最年輕的一任劍皇。第3125任劍皇,而這是一個必將震蕩史冊的數字。
一顆藍色的流星自天空中劃過,墜落於遙遠的東方。
床鋪中央的羽天自昏睡中驚坐而起,下意識的就要摸向身邊的淩雲劍。
但他卻猛然意識到,這裏並不是他以往露宿的荒郊野外,也沒有為了得到他體內的劍皇本源心,而窮追不舍的各方勢力。
“呼~,又活下來了!”
羽天使勁的揉了揉酸脹的腦門後,才稍稍舒服了一些。想起這一年多的顛沛流離,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嘖!那墮星深淵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不過話說回來,我該不會是第一個跳下墮星深淵的劍皇吧?”
羽天習慣性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各大勢力的名字,心中暗自攢勁:“都給我等著吧!我最不缺的就是記性了!”
羽天抬手掀開身上的被褥,打算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但低頭掃了好幾圈也沒有看到他的短靴。
“鞋子在床頭的櫃子下麵。”
正當羽天在考慮是否要光腳下地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宛若溫暖的雪花,沁人心扉。
羽天抬頭望去,一襲白色的紗裙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純白勝雪。
而女主人的膚色卻更勝一籌,這是一位充滿了古典風韻的女子。
“是你救的我嗎?”
“嗯。”
“敢問小姐,尊姓芳名?”
“君婉儀。”
羽天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對方的名字,將這三個字牢記於心。
“在下羽天,多謝君小姐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傷好之後,記得付錢。”
“額……,好。”
羽天撓了撓嘴角,他現在哪有什麼錢啊,要是真有錢的話,他也不至於經常露宿荒野了。
隨後,君婉儀便調動星力,從星戒中取出了一張兩米寬的水晶桌,輕車熟路的開始調配起藥液來。
“你腹內的星海損傷太過嚴重,這段時間盡量不要使用星力。”
羽天悚然一驚,手裏的短靴更是“啪”的一聲掉落於地。
在星科技與修星者相互交融,又單方麵抵製的人魔大陸,修星者已經引領了無數個時代。
而星海則是修星者的第二顆心髒,甚至比胸口內的心髒還要重要,這可是著實的嚇到了他。
當下羽天也不再急著穿鞋,趕忙目帶期翼的看向君婉儀,“還有恢複的可能嗎?”
“有。”君婉儀晃了晃手中的藥管,輕聲道。
“那就好!”
羽天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能恢複就好。要不然別說河東河西了,就連生存都會是一個大問題。
“但希望不大。”
君婉儀將一枚剛煉製好的紫色丹藥放入藥液中後,清冷冷的訴說著似乎無傷大雅的話語。
“啪!”幹淨整潔的短靴再次跌落於地。
羽天欲言又止的看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君婉儀,最終還是將不受控製產生的言論給咽回了肚子裏。
隻剩下一聲幽幽的歎息,在空中飄蕩不去。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所幸還剩十之二一。”
君婉儀將調配好的兩瓶藥液放到床櫃上,柔聲安慰了羽天一句。
“謝謝。”
羽天默默的在心中重複了一句君婉儀的金玉良言,笑著道了聲謝。
“不客氣,但即使最後沒有痊愈,你也要把錢付清。”
說完,君婉儀便打開了皓腕上的芯腦,一絲不苟的記錄著此次的花銷。
“啪。”羽天手中的短靴又一次滑落。
羽天有些呆愣的看了一眼明明不食煙火,但卻精確到小數點的君婉儀。有些機械的點了點下巴,:“好,我一定會的。”
不過羽天看了一眼那一串長長的數字,估摸著他大概率是要以身抵債了。
“對了,你已經服用了一周的辟穀丹。最好是吃幾天特製的菜肴,否則會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胃口。”
君婉儀計算完醫藥費後,聲音依舊清冷悅耳。
君婉儀不說還好,一說之後,羽天頓時就感覺到了肚子的積極響應。
不過羽天一想到星戒裏所剩無幾的星幣,旋即就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多謝小姐的好意了,但我其實還不怎麼餓。”
“哦。”
君婉儀輕嗯了一聲,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羽天的小腹,沒有選擇道破玄機。
“踏踏踏!”
羽天剛把短靴穿戴好,門外就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婉兒姐!婉兒姐!”
話音剛落一道青綠色的人影便衝入了房內,若非水晶桌還沒有被君婉儀收回星戒,這道人影肯定會撞到他的身上。
“青兒,出什麼事了。”
君婉儀對著紫青輕飄飄的揮了下手,一股柔和的星力便穩住了快要趴倒的紫青,順手收回了水晶桌。
“婉兒姐,那些混蛋今天又來了!而且這次他們還帶來了很多很多的債主!”
紫青一臉焦急的拉住君婉儀的衣角,六神無主的晃動著。
羽天的眼力遠超常人,尋蚊啟事是權哥行給他安排的必修課。
所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兩道尚未風幹的淚痕,顯然這位名叫紫青的女孩剛剛才哭過不久。
“別怕,有我。”君婉儀溫柔的撫了撫紫青的後背,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君婉儀的聲音許是帶著什麼魔力,宛若小鹿受驚的紫青很快便被安撫住了。
“需要我幫忙嗎?”
出於好心,羽天尋找了一個合適的間隙插了一嘴。
君婉儀意義莫名的看了一眼羽天,“暫時不需要。”
暫時不需要?羽天在心裏彌量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可著實耐人尋味啊。
“藍色的先喝,過半小時再喝白色的。”
君婉儀淡淡的叮囑了一句後,便拉著紫青離開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羽天看了一會兒緊閉的房門,隨手取過藍色的藥液,仰頭喝了下去。
隨後便將兩個藥瓶收入星戒內,徑自出了房間。
羽天將芯腦戴回手上,順便看了一眼日期,“我靠!這就4月底了?我居然昏迷了這麼久!”
關掉芯腦後,羽天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順便眯著眼看了一會兒指縫外的似火驕陽,不禁心生澎湃。
“五月晴空無閑雲,河東河西有少年!”
“你們就給我心驚膽戰的等著吧!”
舒緩了一下心情後,羽天闊步往牆外走去。
羽天的聽力也非常好,在這個枯寂的正午時分,遠處的喧鬧可謂是清晰可聞。
“木叔,連你也要和我們君臨城撕破臉皮嗎?”君婉儀清冷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情感。
“婉儀侄女,不是叔叔我不講情分,實在是我那廠子吧,真的撐不下去了啊!”
羽天靜悄悄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邊,盡可能的分析著眼前的局麵。
由於動作很輕,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金老板,你也是這個原因嗎?”
君婉儀沒有繼續追問那人,直接將視線移到了一旁。
“哈哈哈,這個嘛。其實本質上都大差不差,核心都是缺錢。君臨山出了問題,大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牽連,你金叔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誒!”
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一位男子,看似真情實意的為難道。
君婉儀看著眼前麵慈目善的商人們,終於感受到了父親當初的無奈,也終於明白了父親的病情為何會每況愈下。
“萬丈深淵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量呐!”
羽天看著眼前頗有幾分熟悉的畫麵,一時間心生同情。
當初劍閣完全就是四麵起楚歌,八方皆是敵,就是沒援手。他非常能理解君婉儀此刻的心情。
“誒!婉儀啊。君臨城此刻完全就是掣襟肘見,本少的一片苦心,你為何就是不願意接受呢?”
正當群情激奮的時候,一位光鮮亮麗的青年自人群中心走出,那臉色比涼了十幾天的人都還要白上幾個度。
並且很是騷包的甩了甩黃色的劉海,而最令羽天犯惡心的,還是四周奉承的誇讚討好之聲。
“呸!你們石頭城是什麼鬼心思你們自己不知道嗎!還有你那歪瓜裂棗的模樣,連我們婉兒姐的一根毛發都配不上!”
不待君婉儀回話,紫青就已經忍受不住令人作嘔的石臻享了,沒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罵紅了臉頰。
“嘖!你們說你這死丫頭的嘴,怎麼就這麼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