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彰沒有子嗣的時候,宗室明裏暗裏對他的態度顯得有些倨傲,可是現在,大皇子落地,宗室那些隱晦的指望就全部落了空。
但是麵上,所有人都顯得格外的慈祥。
慎親王拿著一個白玉如意玉佩,逗程顯:“大皇子看著就機靈,真乖。”
程彰拿過他手裏的玉佩說道:“那是,我兒子啊。”
語氣裏的炫耀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不過是個才滿月不久的嬰兒,值得他這樣得意嗎?
以前還傳言皇上不能生育,先帝的幾個兒子,被當今殺了一個,另一個被關在封地,早就失去了繼承皇位的可能。
如果程彰真的生不出兒子,那麼大周的繼承人就有機會從宗室進行挑選,而他們的子嗣就有機會名正言順的繼承這潑天的富貴。
程彰看到又變得順服的宗室,心裏格外的舒暢,對,就該是這樣的。
他才是大周的主人,才是這天下的主人。
程彰直起身,伸手握住站在她不遠處的蕭青嵐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和自己並肩站在一起。
這是他兒子的母親,是大周朝最大的功臣!
“皇上你看,顯兒抓住那個玉佩上的穗子了,手勁還不小啊。”
程彰拿過慎親王手裏的玉佩塞進了自己兒子的手裏:“顯兒拿著,這是你叔公給你的禮物。”
慎親王也笑起來:“男孩,有勁是好事。以後長大了必然像太祖一般,身手矯健,守大周的山河。”
既然皇上已經有了兒子,那就將之前那些心思都收起來,現在是時候展現自己的順服了。
滿月宴上氣氛一片和樂,範玉河也笑吟吟的往前走了幾步,“是個機靈孩子,快點長大吧,要學的可多了。”
程彰哈哈哈笑起來:“太傅啊,你這就開始催了,怎麼樣?你的弟子不錯吧?”
“不錯,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就看到站在皇上身邊的蕭青嵐身後不遠處站著兩個侍女,眼神一直落在這裏,明顯是淑妃的宮女。
兩個侍女,其中一個看上去就仿佛看到自己夫人年輕的時候。
一樣的臉型,一樣的眼睛,她怎麼就不是自己的女兒呢?
範玉河之前也打聽過了,這個叫做巧珠的侍女是淑妃小時候在外麵帶回來的,發了一場燒,什麼都不記得了。
或許,要和她談談。
範玉河覺得自己夫人應該沒錯,時下也有滴血認親的說法,不過他也打聽過,並不是那麼的靠譜。
就拿皇室來說,一個孩子的出生,要證明他的血統,就需要從母親懷孕開始的記錄,這個記錄會一直伴隨她的一生。
如果是皇家流落在外的血脈,就算是確認他是皇家血脈,也沒有繼承人的資格。
他的女兒丟的時候,已經五歲多,當時他們不在京城,流民四起,亂成一團,孩子也在混亂裏丟了。
等到亂子平息他也入了京城,成了禦史大夫。
直到後來離京,也和蕭家沒有什麼往來。
記憶,才是最好的證明。
滿月宴過半,蕭青嵐見程顯睡著了,說道:“顯兒睡了,妾就先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