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還以為我要嗝屁了。”
見夢界中人紛紛向著樓上跑去，洛無憂脫力，癱軟在地，隻有他自己才明白，施展逆位【節製】的反噬有多痛苦。
真要打起來，可能夢界中人還沒打完，他自己先力竭而亡。
“我也是，受不了他們那眼神。”
胡文磊上前，將他扶起，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對啊，外邊燈光剛好成了紅色，射在他們臉上，我都感覺穿越到了恐怖片裏。”
一旁，背對著兩人，正維持星光帷幕的江言澈聞言，微微皺眉。
在他眼中，整個世界都是灰暗，就像現實中二十多年前的黑白電視一樣，看到的一切，都仿佛加了層黑白灰濾鏡。
沒有任何色彩，同樣，洛無憂口中的什麼紅色霓虹燈光，他根本無法看到。
難道真實夢境，隻有他可以看到？
江言澈眉頭微皺，眨眨眼，【星星】光芒收斂，帷幕碎裂成漫天星光，與上次一樣，融入他雙眸。
隨著星光的融入，視線中，色彩漸漸回歸。白色的燈光，一旁的綠植，窗外絢爛的霓虹燈……世界再度絢麗起來。
而【星星】能量的恢複，也隨之減緩了幾分——他再度從真實夢境脫離。
“江哥，現在做什麼，上去看看？”
江言澈蹙眉，不用多想，被夢界中人盯上後，二樓大抵已是鮮血四濺。他並不是一位聖母，但也不是一位惡魔，去“欣賞”那種血腥的畫麵，他做不到。
“……走吧，去西遷醫院休息一晚，明早盡快解決【惡魔】幻境。”
“額……為啥去醫院？【惡魔】又是什麼？”
胡文磊懵了，江言澈說的話，每個字他都能聽懂，連起來完全無法理解。
再加上兩人剛剛展現的超能力，他突然感覺，自己跟他們，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邊走邊說，我講給你。”
洛無憂瞅瞅江言澈，見他頷首，這才大大方方上前，搭住胡文磊肩膀朝外走去。
身後，江言澈望著兩人背影，就連他都沒意識到，嘴角，自然上揚。
說實話，讓他再給胡文磊解釋一遍塔羅牌之類的信息，真有些強人所難了。
好在有個話癆在這兒，哪怕掌控【節製】後，洛無憂的性格略有些改變，更自信了點，但話癆的本質不會變。
亦步亦趨，跟上兩人，夜已深，沒再搭車。不知何時，城市起了淡淡夜霧，燈光渙散成光暈。三人行走在禹妄市閃爍的光暈下，行走在這片繁華當中……
沒再回頭……
唔……
可剛前行沒多少時間，江言澈臉色陡然蒼白，悶哼一聲，雙腿一軟，正要倒下。
堪堪抓住一旁洛無憂的衣袖，這才穩住癱軟的身形。
耳畔，並未響起洛無憂兩人的呼喚，費盡氣力偏過頭，這才發現，不止他，洛無憂與胡文磊同樣呈現出疲態，軟倒在地。失去洛無憂衣袖的支撐，江言澈也同樣仰麵朝天。
兩邊，照常行走的路人仿佛察覺到三人異常，原本平和的臉瞬間消失，圍了上來。
該死……怎麼回事？
江言澈掙紮著，從上衣口袋裏取出【星星】，想調用屏蔽能力，可卻無法再集中注意力，眼前，天旋地轉，夢界中人尚未靠近，他，便陷入昏迷之中。
……
“嘀嘀嘀……”
“哦，這回沒死人，走吧走吧。”
……
這回，江言澈並未陷入什麼幻夢當中，耳畔，突然響起人聲，肢體感覺回歸，有種莫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