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江言澈臉上沒有訝異，有的隻是無奈。
他的演技真得有那麼差嗎？但這回，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破綻。
“怎麼看出來的？”
少年聳聳肩，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後，輕聲道：
“因為教會的人，可不會像你一樣好說話。”
好說話？
江言澈望望門外，頓時明了。
看來教會的人延續了那三張牌的控製欲與傲慢，像剛剛少年的父母請求先去出攤，再聆聽傳教一事，換作真正的傳教士，估計不會答應，會強製他們聽完傳教。否則，會給他們扣上一個叛教的大罪。
而江言澈呢？
非常好說話，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行為舉止中都流露出溫和，這也是少年看穿他的原因。
“你真正叫什麼名字？”
“江言澈……你呢？”
“夏荇，今年十五。”
夏荇……
江言澈沉吟著，問清具體字怎麼寫後，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底。
同時，夢界是虛假的這一概念再度被證實，明明背景是西方中世紀，其中居民姓名卻仍然帶有東方色彩。
“所以，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雖然揭穿了江言澈傳教士的虛假身份，但夏荇依然不敢造次，畢竟江言澈能夠免疫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製裁不假。
江言澈總不能告訴夏荇，你是假的，周圍一切不過是夢。他沉思片刻，道：
“我是從聖城外來的，目的……我希望聖城裏的人，都能得到自由。”
雖然隱瞞了些信息，但單從話語上看，並不假，夏荇點點頭算是相信。也正是因為江言澈來自聖城之外，這才不受達摩克利斯之劍控製，所以江言澈的話可信度很高。
“那你對聖城的情況有什麼了解？”
也幸好江言澈找上的，是夏荇這位尚未被完全洗腦的少年。若他找上的是夏荇父母，父母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將江言澈的存在舉報給聖城的執法部門。
畢竟收容外人，並且討論如此叛教的話題，根據教義，他們是要下地獄的，隻有主動承認錯誤，才能減少刑罰。
“結構、階級，我了解的隻有這些，從一個巡邏隊隊長那兒打聽到的。”
——真·“打”聽。
夏荇開口：“整個聖城的最高統治者是國王，當然，你也可以稱他為皇帝等。教會的最高統治者是教皇，他倆可以說是一個統治全城人的肉身，另一個統治全城人的精神。”
“你剛說的巡邏隊，隸屬於執律庭，這是一個專門執掌律法的機構，由皇帝和教皇共同領導。主要就是處理一些違反教義但罪不至死的人。”
微微頷首，聽了夏荇的講述後，江言澈不禁對他刮目相看，他沒想到這麼一位尚未成年的少年，講述起來，還挺有邏輯性。
這執律庭的存在很好理解，就算聖城所謂的皇帝教皇本質上是塔羅牌主牌，它們維持全城人體內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存在，就需要耗費大量精力，不可能再去根據罪行輕重，給予合理的懲罰。而執律庭，就成了它們手中的劍，替它們解決這檔事。
至於為什麼隻處理罪不至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