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等了一會,居酒屋的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邋裏邋遢的老頭走了出來。
老頭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黴味,他的臉應該很久沒打理了,茂密的白胡子上還沾著一點肉屑,臉上也髒兮兮的。
他嘴裏叼著一根發了黃的牙簽,看著站在門口的野澤風間,渾濁的眼神打量了半天:“現在還沒到營業時間呢,明天晚上八點才開始營業。”
野澤風間麵露尷尬:“我們來找鬆本鶴老師,麻煩您跟鬆本鶴老師說一聲。”
“啊?我就是鬆本鶴。”老頭說完,把嘴裏的牙簽吐到了地上。
然後又在野澤風間和湊上來的沈之吟的注視下,手指塞進鼻孔裏摳了摳。手指出來的時候,抓下胡子上的雞肉屑放進了嘴裏。
沈之吟回頭看了眼野澤風間:……
這就是你說的天然理心流六代目?確定是理心不是惡心??
野澤風間嘴角抽了抽:“老先生,我們真的沒開玩笑。我們找鬆本鶴老師是有要緊事的。”
“但是我就是鬆本鶴啊…誒?”鬆本鶴說到一半,眼神落在了站在沈之吟旁邊的早乙女秀川身上。
“權現命?”
沈之吟以為鬆本鶴在說自己:“什麼?”
鬆本鶴推開沈之吟說道:“哎不是你。”
然後,鬆本鶴就到了早乙女秀川跟前,他兩隻手抓著早乙女秀川的肩膀不可思議的說道:“真是奇怪,權現命和明神命處於同一時期…”
野澤風間一想到鬆本鶴剛才邋遢的事情還有那惡心的事情,立刻護到早乙女秀川麵前:“老先生,如果鬆本鶴先生真的不在這,那我們就走了。”
野澤風間說完,就要從鬆本鶴兩隻手間帶走早乙女秀川。
“哎呀,我說了我就是鬆本鶴!”鬆本鶴氣急敗壞的說道。同時他抬起手將拇指上的銀扳指給野澤風間看。
“銀限…”野澤風間認出了那枚銀扳指,是天然理心流的曆代代目的傳承銀戒扳指。
野澤風間看了看這個邋裏邋遢的老人,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銀限。要說這是他偷的搶的,誰能從天然理心流六代目手裏搶走傳承戒指。
鬆本鶴把門推的大開,轉頭走了進去:“進來吧。”
清脆的木屐聲傳入幾人耳朵。野澤風間立刻跟了上去,沈之吟和早乙女秀川並肩走在一起。
“他剛才說你是什麼?權現命?”沈之吟回想著對早乙女秀川詢問道。
早乙女秀川手上提著那把菊一文字則宗,他也在想權現命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還是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居酒屋內很淩亂,地上是一根根雞肉串吃完的簽子,著燒烤雞肉串的台上還有烤到一半的雞肉,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雞肉了。
七八輛關東煮的手推木頭車橫七豎八的停在一處,地上是已經結印的關東煮湯汁。
沈之吟走了一路,已經踢到了四個空酒瓶了。一樓的燈光昏暗,這裏看上去不像是橫濱的第一居酒屋,更像是經營不善即將破產的料理店。
鬆本鶴帶著三人東繞繞,西彎彎。最後在一個比較幹淨的桌子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