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芝摔下了凳子,一陣恍惚之後,眼前景象恢複了正常,她不由得喘了口氣,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
“姑娘,你怎麼了!”玉鎖將林雪芝從地上扶起來,“身上有什麼地方摔著了嗎?”
“無妨。”臀部隱隱傳來的疼痛讓她蹙了蹙眉,好在這疼痛不過多時便消失了,想來是並無大礙。
由玉鎖扶著在床上躺下,林雪芝閉眼思索起方才發生的幻象。
可以確定的是,剛才自己所看到的場景是紀公子的眼睛所看到的,紀公子似乎是進了一個花樓……
不過她並不在意這個,這個時代的男子,不去花樓,沒有小妾的又有幾個?
重點是這幻像為什麼會出現,僅僅她和紀大公子之間會發生這種幻像,還是和別人也會?是穿越帶來的金手指嗎?
思索了半天,也得不出個確切的結論,林雪芝索性決定靜觀其變。
……
深夜,三人勾肩搭背地離開了金鳳樓,紀子楓酒量最好,比其他兩人清醒不少。
他雇了兩輛馬車,讓他們送胡二和李四回府,自己也慢悠悠地朝紀府走去。
紀府中,紀文州已是火冒三丈,不停地往口中灌著涼茶,旁邊桌案旁還放著一根拳頭寬的板子。
鍾白英也是滿臉擔憂,一會兒瞧瞧快要爆發的紀文州,一會兒瞧瞧門口,手裏的帕子攪來攪去。
“主君,你消消氣,小孩子貪玩那是常事,實在不必如此大動幹戈。”紀母勸說道。
“小孩子!他還小嗎!兩月後新婦就要進門,他卻還是個不知事的樣子,以後如何撐得起我紀家的門楣!”
紀文州火氣越來越大。
“這……說不準新婦進門之後,楓兒就會知事了呢。那歐陽家的小公子不就是如此嗎,看著是個不成器的,成了親之後反倒成穩了不少,遣了院子裏的那些鶯鶯燕燕,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今年還生了一個大胖子小子呢。”鍾白英道。
“我倒是希望如此。可你看看他的現在那個混不吝的樣子!”
紀文州歎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主君,主母,大哥兒已經回府了。”
這時,一個小廝來報。
紀文州拿上桌上放的木板,就要去紀子楓的院中找他,卻被鍾白英拉住,勸道,“老爺,現在都這麼晚了,就讓楓哥兒好好歇息吧,咱們明日,明日好好痛斥他。”
紀文州將手中的木板拍在桌上,“你就知道慣著他。”
鍾白英好脾氣地笑笑,又好生安撫了一陣,才將紀文州勸回了房。
“怎麼樣,父親沒拿著板子過來吧?”
紀子楓躲在窗戶後麵,探出半個頭朝著院外望去。
窗外的元寶也謹慎地瞧了瞧院外,“沒呢公子,估計是被大娘子給勸住了。”
紀子楓直起腰,又恢複了那副混不吝的模樣,“元寶,快給我打些熱水來,打完熱水再過來給我好好按按肩。”
“好咧公子。”
元寶轉頭便去辦了。
……
第二日,林雪芝原以為自己能睡個安穩覺了,誰知一個陌生的女聲卻在天未亮時便將她叫醒。
“林大姑娘,該醒了。我是你嫡母請來教你規矩的嬤嬤,你可以叫我陳嬤嬤,從今日起,你便跟著我學學做人婦的規矩,免得嫁到紀家之後丟了林家的顏麵。”
林雪芝抿了抿唇,驚詫的表情很快恢複如常:“既然如此,那便有勞陳嬤嬤了。”
玉鎖被陳嬤嬤趕去幫田媽媽做早膳,聽到屋子裏傳來的動靜,一直擔心得不停張望,最後還是沒忍住,丟下手裏的活偷偷溜到了門口,附耳在門口偷聽。
身後的田媽媽撇了撇嘴,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嘴裏嘟囔著,“幹這麼點活就受不了了,丫頭身份小姐心,就知道偷懶。”
“大家閨秀,立,行,言皆有規矩,立時需正身,平視,兩手相合掩在袖子中……啪!”